客房内,苏瑶和宇文萱相对而坐,苏瑶一直笑吟吟看着宇文萱,宇文萱目光却有些飘忽,不敢看向苏瑶,更不好开口说话。
毕竟当初她在齐王府养伤期间,苏瑶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她最后却是不告而别,面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更重要的是,苏瑶将她当成了好姐妹,可她却跟苏瑶的夫君不清不楚,使她更加感觉有些愧对苏瑶。
她宁愿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是萧玠这个冤家,至少她不用如此尴尬。
此刻她心中也暗暗有些埋怨萧玠,他不来见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让苏瑶来了,这让自己如何去面对苏瑶呀。
房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香菱见有些冷场,便上前拎起茶壶,为苏瑶和宇文萱各自斟了一杯茶水。
宇文萱注意到香菱的动作,便顺势就要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想借喝茶掩饰一下自己此刻心中的慌乱。
但不曾想茶水很烫,她一碰到茶杯便被烫到,更失手将茶杯打翻,茶水流得到处都是,不小心还流了一些到苏瑶的衣裙上。
“啊……你的裙子……对不起……我帮你擦擦……”
宇文萱见状心中更加不安,慌忙掏出自己的手绢,就要去帮苏瑶擦掉她裙子上的茶水。
但苏瑶却轻轻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笑笑道:“不过是一条裙子罢了,不碍事的,回去之后我再换一条就是了。”
宇文萱见状也不好再坚持,不过心中倒也稍安了一些。
不过经过这么一个意外的小插曲,房间内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宇文萱也没有最初那般拘谨了。
苏瑶看了宇文萱一眼,柔声笑道:“你可知为何今日来的是我,而不是殿下?”
尽管宇文萱心中也很想知道答案,但面上怎么能够表露出来,只能故作漫不经心道:“他现在毕竟是太子,国事繁忙,来不了也正常。”
苏瑶摇摇头,幽幽叹了口气:“若只是因为国事,他还不至于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是因为秦王叛乱,他跟皇上请命,亲自率军平叛去了,现在已经在赶往关中的路上了。”
宇文萱心中不由一惊:“朝廷又不是没有别的将领,他堂堂一个太子为何要以身涉险。”
苏瑶又默默叹了一口气,语气分明有些无奈:“我又何尝没有这么劝过他,只是他非说这是他与秦王之间的对决,他们兄弟之间终究要做个了断的,连皇上和母后都劝不住他,你说我能怎么办。”
听苏瑶这么一说,宇文萱心中对萧玠那点儿埋怨立时烟消云散,反而宽慰苏瑶道:“你也不用多想,他是太子,只需坐镇大营,运筹帷幄即可,不用跟那些普通将领一样去冲锋陷阵,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再说,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武功有多高,谁又能伤得了他。”
“话虽如此,但我终究还是有些难以安心。”道理苏瑶自己都懂,但关心则乱,想到萧玠身处战场,刀剑无眼,她又怎能不担心自己夫君的安危呢?
随后她看了一眼宇文萱,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不过虽然他人领兵去关中了,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你,特意要我来一趟伊阙见见你,跟你好好谈谈。”
“我有什么好见的……他也真是的,就不怕你路上出什么事吗?”宇文萱心中更加慌乱,心中更是不停猜测他要苏瑶来跟自己说些什么。
苏瑶又笑笑,摇摇头道:“伊阙离洛阳才多远,又有这么多东宫侍卫随行护卫,我能出什么事呀……来见你不仅仅是他的意思,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你自己的意思?”宇文萱不由微微一怔。
苏瑶点点头:“对的,其实陶晗妹妹本来也想一起来,但她现在怀有身孕,行动多有不便,我就没有让她一起过来,但我会将她的话一并转达给你。”
“陶侧妃怀孕了?”宇文萱再度一愣,自己离开洛阳的这半年时间,齐王府和东宫身边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但随后她想到苏瑶的话,下意识追问道,“陶侧妃想要你转达什么话给我?”
苏瑶静静看着宇文萱,一字一句道:“她的原话就是,她也希望你可以嫁给殿下,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啊?”宇文萱万万想不到陶晗的话会如此直白,一时之间有些目瞪口呆。
苏瑶却突然拉起她的手,柔声对她说道:“其实这也是我的意思,我知道殿下很喜欢你,我也想成全你们,希望你可以嫁给殿下,跟我做姐妹。”
“啊……你……我……”宇文萱也没想到苏瑶更加直接,一时之间越发慌乱,感觉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