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这等笑容，只有姬昊玄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东方肃。”

姬昊玄高声出言。

“朕耐心有限，一炷香之内你若再不出城献降，朕便要将你这天武国都，屠戮一空！”

此言一出，皇者威严尽显。

只见姬昊玄一抬手。

一道金色法阵落下。

竟然是笼罩了整个天武都城

这一刻。

天武都城内的任何人，都无法逃出。

而整个都城的生死，都要落到东方肃一人的身上。

他若是归降。

那天武国都之人则可以幸免。

他若是负隅顽抗，则满城之人，尽数要跟着东方肃陪葬。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城门开了。

天武王朝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从城门之中走了出来。

为首一人，面容苍老，身形颤颤巍巍。

“老臣代表天武王朝所有臣子，向大周皇帝陛下归降！”

紧接着。

百姓们也纷纷从城门内走出。

“草民愿意归降！”

“草民愿降！”

“求大周皇帝饶命！”

......

群臣请降。

百姓请降。

但唯独，没有皇宫之人出来请降。

姬昊玄看着下方那些出来请降的人，神情平静如水。

他的目光，缓缓看向了天武皇宫。

而此刻的皇宫之内。

东方肃一身白衣，站在祠堂之中。

望着历代天武皇帝的灵位。

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在他的身后。

是东方肃的所有妃子。

以及三个皇子。

还有一个仅仅只有两岁的公主。

孤月站在最外面，眼中尽是决然与壮烈。

东方肃望着灵位许久。

回头看向了身后众人。

“你们，可愿意随我上路？”

“陛下！臣妾等所有人，愿与陛下同生共死！”

东方肃的皇后当即出言，声音铿锵有力。

眼中，更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

其他妃子，也与她一样。

虽皆是后宫女子，此刻却比男儿大丈夫更有赴死之志。

“父皇，儿臣愿与父皇同行！”

三个皇子齐齐出言，跪在东方肃的身后。

东方肃露出了笑容。

点了点头。

“好，很好。”

“不愧是我东方肃的家人，你们无愧历代祖先！”

说完，东方肃挥动长剑。

自皇后开始，然后是所有妃子。

皆是甘愿葬身于东方肃的剑下。

血染祠堂！

杀光了自己的皇后和妃子，东方肃看向了三个儿子。

三个儿子没有丝毫犹豫，齐齐拔出长剑，自刎于东方肃之前。

东方肃留下两行泪水，嘴唇颤抖的厉害。

他又看向了自己最小的女儿。

此刻，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站在那里怯生生的看着东方肃。

东方肃举起了手中的剑，但最终没有落下。

“孤月，带她走吧。”

“无论如何，让她活下来。”

孤月走了进来，抱起了年幼的公主。

然后跪在了东方肃的跟前。

“陛下，臣......誓死保护公主！”

说完，孤月毅然决然的转身而去。

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之人更加痛苦。

因为他还要带着痛苦和责任，继续艰难的活下去。

东方肃望着孤月远去的身影。

露出一丝解脱之色。

君臣相伴几十年，只有孤月，是东方肃唯一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列祖列宗，后辈不肖子孙东方肃，今日愧对列祖！”

东方肃带着染血长剑，毅然决然的冲出了祠堂。

要与姬昊玄豁命一战。

“宁可战死失社稷。”

“绝不拱手让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