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荣莫名其妙回答道:“比武,比啥武?”
老妪说道:“我们知府女儿比武招亲,已经四天了,今天是第五天,最后一天,如果没人胜过她,她还要现场抛绣球选郎君呢?小后生,你长得眉清目秀,又年纪轻轻,怕是没娘子吧?老妇我还以为你是去抢绣球的!”
唐荣呆住了:“抛绣球不是在自家绣楼上抛么?不是先要考察应征者身份信息么?哪有大庭广众之下乱抛的?如果绣球落在乞丐身上怎么办?落在老者身上怎么办?落在已婚者身上怎么办?”
老妪笑道:“你说的是寻常富家小姐抛绣球,她们还须经常抛绣球呢!可我们知府女儿武功高啊,一个小小绣球,在她手里,那是想丢给谁就丢给谁,想丢多远就丢多远!”
唐荣奇怪的问道:“蔡州知府女儿武功如此高强?”
老妪却沉浸在自己话头里:“我们展知府可了不得,文武双全,深受我们蔡州百姓爱戴!他女儿展蓉,那长得,啧啧,真是一朵花一样,人见人爱…”
听到此,唐荣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老妪不明所以,咂咂嘴又说道:“你看,你也爱慕吧?”听到此,唐荣停步便有和老妪争辩的想法,可瞅了一眼面无表情一直往前走的司马举,又强自吞了一口口水,继续听老妪唠叨。
老妪伸出两个指头,口沫横飞道:“展蓉今年有二十岁了,定的亲原是道君皇帝朝廷某个侍郎的儿子,前两年,道君皇帝被女真鞑子抓走了,侍郎一家听说也在战乱中遭难了,最近蔡州城里又传说,女真鞑子要杀过来了,有女儿的人家急着婚嫁,一时间,知府女儿也愁嫁啊,这不,展知府依着他女儿自己的要求,采取了这个比武招亲的法子!”
唐荣又问道:“知府女儿跟她父亲学的武功么?”
“可不止呢!”老妪像是介绍自己女儿一样引以为豪,“她从小跟父亲学,别人家女孩学女红,她学刀剑。后来稍大了,又被知府大人送到别处学,她师父听说是镇平山的什么冯掌门呢?”
司马举边走其实也不动声色边在听,听到此,也略有些吃惊。这个冯掌门,他听义父田隆介绍过,应该就是道教五大派之一“真元派”的掌门“无涯子”冯不害了。冯不害难道还收了女弟子,而且是蔡州知府的女儿,真有些不可思议。蔡州和镇平山也仅两百多里距离,想想亦有可能。
几人在街头边走边说,路上的行人也越聚越多,其中不乏江湖人士,各色人等,奇装异服,比寻常赶集热闹十倍不止。据老妪绘声绘色的描述,比武台就搭建在离南城门不远的操练场,原来,蔡州驻有朝廷少量禁军,此地寻常为禁军练操地,设在城南门左侧,因而异常空阔平整。只是东京朝廷亡了,军队一下成了无娘的孩子,很多军卒都跑了,做了逃兵,坚守下来的不多。操练也长久未举行了,空阔平整的场地里长满了野草,不过,近几天由于人员围观,场地被看客踩得严严实实!犹如整修过一般。
唐荣和老妪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操练场边缘。司马举本心如止水,无心观看,可唐荣极力游说,说就看半个时辰,凑凑热闹也好,又不耽误行程,那位老妪更是口珠沫子飞舞,说两位后生一表人才,兴许展小姐比武无对手,就将绣球丢他们身上了!唐荣暗自发笑,心道:“我们走在后头,在外围离比武台有几十丈距离,从台下看台上,尚且极费气力,何况从台上看台下,那是密密麻麻一片,如何看得到自己?”
唐荣心里那样想,口里却说道:“我们只看看热闹,谁稀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