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正说得兴起,忽见卢嵩低头沉默不语,以为他不同意,登时有些不悦,追问道:“你对此事是何看法?”
卢嵩听李氏将“官人”称呼换成了“你”,两人相处多年,卢嵩对她性情十分熟悉,知她误会自己,忙堆笑道:“夫人之见,我无有不从!”
李氏听了,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光滑的脸庞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李氏年轻时本来秀丽,兼之生活安逸,养尊处优,保养得当,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卢嵩与她老夫老妻,却也一时心动不已,伸手将坐在桌边的李氏横抱而起,轻轻放于床上,李氏未料到卢嵩一把年纪,竟有此雅劲,娇羞不已,便任其肆意妄为。
卢嵩自学武后,便对此事有些懈怠。今日却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李氏虽觉意外,却也尽情享受。卢嵩极力卖弄之时,突然想到,此事过后,恰好可趁机说出司马举将去刺杀兀术,如此一分心,反而更加凶猛,卢嵩施尽手段,将李氏折腾得入坠仙境。
事毕,卢嵩亦感疲惫,可心头有事,不敢睡去,待李氏收拾完毕。卢嵩躺着笑道:“夫人,适才可不似平日作派!”
李氏听得全身忸怩,哪敢回话,仅用脚轻轻踢了卢嵩大腿一下。卢嵩此刻甚是得意,顺势说道:“夫人,还有一件大事,涉及举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李氏此时全身瘫软,哪里说得多少话来?只是呢喃地“嗯”了一声。卢嵩问道:“夫人知道胡野图胡大人为何将举儿释放么?”
李氏又“嗯”了一下,表示不知!卢嵩道:“因我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故而胡野图同意开释举儿!”
李氏还未意识到有麻烦,由衷赞叹卢嵩道:“官人辛苦了!”
卢嵩苦笑想,如果我讲了下一句,你便说不出我辛苦的话来了!卢嵩想完,硬着头皮道:“我提出让举儿去刺杀兀术,以此将功赎罪!”
李氏问道:“哪个兀术?”
卢嵩道:“金国的兀术!”
李氏又问:“这兀术重要么?”
卢嵩道:“兀术乃金国的大军统帅,能不重要?如杀了他,举儿便立了一件奇功,或可名垂青史!”卢嵩努力将这事说得重要、轻松,以期李氏不往危险性上头想。但作为女人,最关心的便是亲人安危,李氏她岂能不想、不问?
果然,李氏问道:“这兀术在哪儿?”
卢嵩暗叫不妙,接口道:“金军元帅,自然在金军大营?”
“金军大营?金人不就是女真鞑子?听闻他们凶狠残暴,举儿只身入虎穴,岂不危险?”李氏惊愕道。
“寻常人安能进金军大营,但举儿此时武功,我已试探,功力不在我之下,进出金营,不啻于游子归家般熟悉?”卢嵩淡淡安慰道。如若金军大营只有寻常兵丁军卒,卢嵩如此形容,倒也无可指责,可兀术四处招揽江湖豪杰,身边能不留有绝顶高手护卫?这一节,他可不敢对李氏说明。
李氏道:“那兀术人在何处?”
卢嵩道:“听闻如今他正领军在河北真定府,杀戮我各路义军队伍,他攻势颇凌厉,河北义军抗战局面大坏。去年金军撤出开封后 一直退到了大同边界,河北各路义军风起,很大程度牵制了金军进攻,如兀术收拾了义军,金军中路可攻开封,东路攻山东,然后南下直插两淮,我朝战局,将不可预测!若将他刺杀,必能有效制止其进攻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