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空四道:“此去前方城镇,必定有些距离的,倘若你我一人先去租车,往返恐须时日,当此危机时刻,我们两人万不可相离。如有不测,悔之不及!依哥哥来看,我们江湖中人,兄弟便莫要拘泥于寻常俗礼,你将她背了,亦是权宜之计,哥哥料想,展小姐恐不会责怪罢!”他贝空四怎能想到,此时展蓉恰好恢复了一些神气,耳朵里听到了贝空四的话语,她听贝空四提议,教司马举莫要拘束,背着她前行。展蓉对贝空四的感激,真如滔滔长江,延绵不绝,岂有责怪的道理?
司马举此前抱丁圆圆,乃箭在弦上、间不容发,且丁圆圆与他相处多日,皆是以唐荣的男人身份,司马举救她之时,头脑里甚至还有“唐荣”的影子,抱她之时,丁圆圆尚刚暴露出女儿之身,司马举脑袋里还有一种抱“唐荣”的错觉,便不觉得生疏及为难。可展蓉一副俏生生的女人娇容,他司马举岂敢轻举妄动?再说,此前两人多次口角,更为难堪的是,最后一次自己甚至对她怒骂不已,展蓉故负气而走。倘若她醒后,见自己背着她,极力反抗,届时,该如何收拾局面?倘若展蓉骂自己为轻薄子弟,自己该如何反驳?
贝空四提出建议后,展蓉闭眼静候司马举听从贝空四之见,俯身来背自己,可半刻亦听不到司马举动静,微微睁眼,却见司马举如桅杆一样,杵在原地不动,尚以为司马举不肯背自己,想想以前他抱着丁圆圆飞奔,对比明显,待遇相差云泥,心中不禁酸楚难耐。便睁眼开口道:“司马公子,小女子……咳咳……自己能走!”
展蓉随着咳嗽,娇躯痛苦得颤抖起来,犹欲努力扶着樟树干站起,终是力不从心,跌坐下来。司马举不意展蓉苏醒,且听到了他们说话,又见她如此情形,愈加以为展蓉不愿意他背的,便几步奔过去,局蹐不安地搓着手道:“展小姐,不是我想背你的,是,是,形势所逼,并无他法,你若不愿意,我们另想办法,另想办法!”
展蓉这才知晓,原来是这“呆子”担心自己责怪他轻薄,故而犹犹豫豫不敢背自己。想到此,展蓉心中不由一甜,看来这“呆子”还是在乎自己的!自己这一掌倒是没有白挨!自己一路尾随与他,此番功夫,亦是没有白花啊!
展蓉喘了几口粗气,心中有了主意,便轻声道:“司马公子,你亦看到了,小女子欲自己走路,不欲劳驾公子,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司马举茫然道:“那该如何是好?”
展蓉心中嗔骂道:“真是‘呆子’!”却红脸低头不再做声。
此时,在一旁的贝空四总算明白了,笑道:“古人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兄弟,展小姐走不动,只有你来背了!难不成你留她在路上么?”
展蓉听了,心中对贝空四暗叫:“贝大侠,你真是我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