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虽解除了身上的束缚,可伤势毕竟远未痊愈,腿脚尚不灵便!兼之周边环境不熟悉,他下炕活动了一阵,欲走出草庐,一时找不到门口,探出手来摸索。丁圆圆在侧,忙牵过司马举手,扶他出了草庐。
司马举站在草庐之外的空草地上,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心情似乎极为畅快,突然,他颜色泛红,欲言又止,却未说出话来,丁圆圆细微地觉察了他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司马兄弟有话对我说么?”
“嗯!”司马举点了点头,却仍未说话。
“你有甚么事?你还不快说,真急死了!”丁圆圆见他支吾,催促道。
“我、我不想称你为丁姑娘了!”
“那是为何?”丁圆圆惊叫道。
“我想唤你为‘圆圆’,不知,不知…”司马举有些腼腆,竟说不下去了。
丁圆圆只觉得巨大喜悦从天而降,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司马举听她不回答,以为她不甚满意,忙解释道:“恕我冒昧了,如若不行,我依旧唤你为‘丁姑娘’罢。”
丁圆圆这才醒悟,慌不迭地回道:“行…行啊,行啊!好啊!怎的不行?你天天‘丁姑娘’长、‘丁姑娘’短的,丑也丑死了!”
司马举笑道:“你本姓丁,我不叫你丁姑娘,难不成叫你杨姑娘、李姑娘?”
丁圆圆略带羞涩道:“你唤我‘圆圆’,亲近了几分,我便喜悦十分。你叫我‘圆圆’,我还叫你‘司马兄弟’,岂不是生疏得紧?”
司马举坦然道:“我名‘举’,字‘飞鹏’,你唤我字‘飞鹏’便好!”
“好好!从今尔后,我便唤你‘飞鹏’了!”丁圆圆欢天喜地而叫道。
“最近几日,我怎未听到你师父‘洞微’先生动静?”司马举岔开话题问道。
“山谷之中的生活必需品,消耗得差不多了!特别是盐巴,已经告罄!师父出山谷到真定府去购买了,应该这两日便回罢!”
“山谷有路可出去么?”司马举略微诧异。
“并无道路,唯有一条峡谷通向谷外,我与师父便是沿峡谷而进的!极其难行!你欲出山谷么?”
“有通道出去便好!”司马举未置可否。
“你眼睛未痊愈,出去总不方便!”司马举问出路,丁圆圆心里有些发急!莫非他待不下去了,有出去的想法?故而出言劝道。按丁圆圆的念想,她与司马举在花甸谷底待一世,她亦是愿意的。
“唉,若等眼睛复明,尚需两年时光。两年,外面必有翻天覆地之变化!”
“两年时光,弹指一挥间,你在邢州天都山待了七年,何必在乎此两年?”
“此一时,彼一时!”司马举叹息?
“有何不同么?”
“在邢州,我不知仇人线索,但求学好武功出山,为父雪冤。故而可沉下心来练武。可如今,仇人线索千头万绪,皆未最终确认,我焉有时机坐等两年?”
“飞鹏,你父仇有何线索?能说与我听听么?”
“有何不可?”司马举微笑道,说完将在襄阳发现雷鸣人、京徒美之事皆详细说了。又说了兀术否认幕后指使,且兀术无意中说出,幕后凶手另有其人。
“那这真正幕后凶手是谁?”丁圆圆追问道。
司马举的脸孔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淡淡道:“此事便需要我花费气力去查找了。圆圆,你说,我岂有心情在山谷之中待上两年?”
丁圆圆默然片刻,突然道:“你要出去,我便做你的眼睛罢!”
司马举感动道:“圆圆,我该如何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