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田隆从襄阳府衙出来,返回卢府路上,两人商议,若留在襄阳,长期住在卢府可能不太恰当,应该另谋住处才是。而卢嵩的下落,也应当派人四处打探。两人边走边谈,议定之时,已到了卢府大门前。
两人进了卢府,转过照壁,霜儿迎面而来,满脸凄惨之色。司马举略感诧异,正要询问,霜儿先开口道:“公子,大事不好!”
“何事慌慌张张?”司马举微微蹙眉。
“小姐走了!”霜儿简短道。
“走了?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晓,小姐说,她…她要去做尼姑!”霜儿没说完,已经哭出声来。
司马举心头一震,朝田隆望了一眼,田隆道:“霜儿姑娘,你莫急,我们到厅堂慢慢说!”
田隆、司马举、霜儿进了厅堂,各自坐下,霜儿坚持要站着,司马举道:“霜儿姑娘,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且细细说来!”
“是,公子!”霜儿擦了一把泪,接着道:“主母下葬后,小姐便待在自家闺房内,茶饭不思,每日郁郁寡欢。奴婢劝她说,不管有何心事,身子骨要紧,不进食,身子便垮了。直到近两日,小姐方吃了些稀粥,奴婢以为小姐想通了,问她今后有何打算,她却不理睬。昨日,她不知为何多吃了两碗米饭,奴婢暗暗高兴了一日!可今日一大早,小姐突然塞给奴婢一个包裹,对奴婢说,这是她的金银首饰等物品,要送给奴婢,还要我…要我以后寻个好人家!…”霜儿说到这,哭着说不下去了!
司马举、田隆知霜儿心里难受,也觉得事发突然,又不知如何安慰霜儿,均默默无言。霜儿抽泣了片刻,又道:“奴婢急忙问小姐要去哪里,她回答说要出家为尼姑!这些贵重物品,她用不上了!奴婢急了,劝阻说,主母临终前,不是托付司马公子照顾你么?你不是爱慕司马公子么…”霜儿说到这,暗暗瞟了一眼司马举,司马举脸上略显尴尬之色。
“你怎么不听主母的话了?我接着问。小姐听了我的话语,流着泪对奴婢说,母亲的一番苦心,我固然明白。我思虑了几日,与他结合,实无可能!”
“奴婢惊愕问,小姐为何这般说?司马公子表示不同意么?小姐依然垂泪说,我父杀了他父,他必要为父报仇,我怎的能与他结合?”
田隆听到此,不由出言道:“卢小姐颇为明白事体啊!我亦正为此事犯难!”
司马举道:“你家小姐不愿…不愿,又何必要出家?我等离开卢府便是啊!”
霜儿道:“我也这般说,小姐却说,她已无脸面对世人议论,唯有出家以度余生!她还要奴婢对公子说,卢府所有,皆赠予公子,算是替父亲赎免一点罪愆!”
司马举怔怔道:“卢小姐走了多久,能将她追回么?若觉得我等在卢府不便,我等可以搬出,她何必一定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