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同安然走出桌沿,认真看地上“巾”字,御街走道,皆是用石板铺就,赵构能用剑在石板上刻一个字,着实有些功力。赵构书法功底雄厚,即便用剑,那“巾”字仍如站立在石板上,极有神韵。
丁不同默默瞧了片刻,退回凳边,痴痴望着赵构。
赵构不耐烦了:“丁先生不说话?”
“阁下此字,犯忌呢!”丁不同轻声道,似乎担忧其他围观人群听到一般。
丁不同此言一出,赵构、赵鼎、杨沂中心中俱是一跳。
“是何解法?”赵构脸上却不动声色。
“当真要说?”丁不同依旧轻声。
“但说无妨!”赵构硬挺着。
“慢着!”赵鼎感觉有些不对劲,声音亦轻下来:“丁先生对我等三人说了便可!”
丁不同点点头,对三人徐徐道:“阁下欲问身世,不用笔墨,却在地上写了一个立着的‘巾’字,‘巾’立地(帝)下,非‘帝’字而何?故而在下说,阁下此字犯忌!”
三人听了,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赵构不甘心,又抓起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王”字,丢给丁不同。丁不同见了,脸色大变。亦不言语,低头收拾起摊儿来。一边收摊一边对其他等待测字之人道:“今日不测了,你们都回去罢!”
赵构身后,尚有四位等候测字之人,听了俱是不明所以。其他围观人群亦是不解。
赵构等三人亦诧异不已,赵构问道:“我写了字,丁先生怎的又不测了?”
丁不同愈加低声回道:“在下说不得!”
赵构等三人心中又是一跳,已然明白,这丁不同该是猜到了赵构的真实身份,杨沂中想到出宫前赵构下达给他的任务,灵机一动道:“丁先生若认为此地不方便,我们且到客栈,边喝边聊如何?我还不知丁先生有甚么不便说的呢?”
丁不同拒绝道:“在下安敢?”
赵构也极想知道那“王”字的解法,丁不同若愿意随他们一起,杨沂中正可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杀了!赵构心中暗自为杨沂中提议叫好,口里笑道:“我一贯喜好结交奇人异士,丁先生愿去,荣幸之至!”
丁不同听赵构如此说,忙抱拳躬身道:“官人如此说,在下敢不从命?”
丁不同简单将纸砚笔墨用包装了,将招牌卷起,跟在赵构三人后面,朝御街北面而去,背后有围观人群欲尾随而来,人群中乔装成普通百姓的护卫亲兵拦了。众人知赵构非同小可,俱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