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的声音太有蛊惑性,还是他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太安心,赵文竹竟然听话地没有动。
沐逸宸动作轻柔,擦得很是仔细,赵文竹就莫名感觉,这气氛有些诡异。
当下就伸手拽过沐逸宸手帕:“那啥,我自己擦就成了,哈哈。”
说着,便用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抹了几下。
看着赵文竹那粗鲁的动作,嘴角忍不住的勾了下。
“好了。”
赵文竹感觉脸上没血之后,就准备将帕子还给沐逸宸,只是,一看帕子上面都是血,还沾着黑黑的泥巴,赵文竹的老脸一红。
活这么大,她就没像现在这么脏过。
不说缺水的缘故,还有就是,沐老太不让大家洗。
按老太太的话就是,逃荒路上,越埋汰越安全,尤其是女娃子。
听沐珍珠说,刚逃荒时二嫂王玲玲还闹过,后来差点出事,就乖乖地把脸抹黑了。
在沐逸宸伸手要接帕子时,赵文竹猛然收回了手。
“那啥,等我洗干净了再,再还给你吧。”
“嗯。”
沐逸宸笑了笑,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去和沐老大他们一起处理尸体的沐逸吉,提着大刀,兴匆匆地跑回了院里。
“娘,奶!你们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沐老大和沐老三拽着一辆驴车出现在了门口。
再看,驴子后面拉着的地排车,竟还有点熟悉。
“好家伙!这不会是咱家被土匪抢走的地排车吧?”
“可不就是咱家的,你看这把手上面还有被逸祥那臭小子刻的刀痕呢!你们哪弄回来的?”
沐老大和沐老三他们正忙着和驴子斗智斗勇,沐逸吉便迫不及待地讲了起来。
“我们去村外面处理尸体时,在村口发现的,应该是那群难民从土匪手里抢的,哈哈现在又回咱手里了,还多了头驴子,就是这驴子不太听话,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拽回来的。”
失而复得,总是会让人格外的欢喜。
“唉!就是可惜我炒的面,竟然一点也没了,就剩了点干瘪的红薯。”
刘红一直心心念念着她一口没吃上的细面,第一时间就去翻看地排车上还是剩些啥。
沐老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听了刘红的话,用拐杖敲了敲她,“车能回来就是好事,还多了头驴,别总盯着丢失的那点东西不放,有时候,看似坏事,不一定就是坏事。再说,咱们现在吃的不也挺多?”
听到这话,大家不约而同地,就想到了他们被土匪抢劫一事。
“娘你说得太对了,想当初,要不是土匪抢了咱们的地排车,那群难民找到的就是咱们了。”
沐老大立刻就往赵文竹福气大这方面想了起来。
“怪不得当时竹丫头没有感觉到危险,原来是好事呢!不亏是咱家的福星。”
站在院里的王玲玲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句:“这都能往她身上按?跟她有啥关系啊!”
嘀咕完,满脸不屑地进了屋。
而这时,赵文竹正一门心思在驴子上。
“哎,竹丫头,别摸它,这驴的脾气臭得很,你大哥刚都被它踢了一脚呢!”
赵文竹一顿,收回了手,听话的点了点头:“啊,好。”
但还是好奇地盯着驴看。
“逸平,逸安,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跟你爹一起将驴车拉回家。”
沐老太让大家都离开了门口,腾出了位置来。
几个大老汉就上手了。
倔驴,倔驴,大抵就是这么来的。
几人硬拽,这驴愣是动都不动,拉急了,还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