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赵文竹睡在他身旁已经无压力了,反正沐逸宸不会对她做啥,就纯盖着被子睡觉嘛。
于是,就麻溜地爬了过去。
半晌,赵文竹被美食诱惑的脑袋忽然运转了过来,当下意识到了不对,扭身坐了起来,奇怪地看向沐逸宸。
“哎,不对呀,你去过庆阳府么?怎么对街上的吃食这么了解。”
沐逸宸的身子不由一顿,随后一脸淡然地笑了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便记下了。”
赵文竹心中狐疑,但也觉得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毕竟沐逸宸当初身体那么严重,肯定到不了这么远的庆阳府来的。
于是,点了点头,就没再追问。
夜色渐深,除了守夜的护卫站在高处放哨,大家似乎都进入了梦乡。
夜色寂静,也就夏虫在叽叽喳喳,忽地,窗外响起一阵喧闹声。
这一段时间的逃荒经历,让赵文竹十分警觉,顿时就睁开了眼,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掀开帘子便往外面瞧去。
只见外边向家马车方向燃起了火把,不时地有仆人跑来跑去。
沐家的人也都被惊醒了,刘红正扶着沐老太过去询问情况。
身旁的沐逸宸也醒了过来,不由询问道:“外面怎么了?”
赵文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向家那边在吵闹,好像是谁生病了?”
说完,赵文竹便放下了窗帘,准备下去看看,却被沐逸宸给叫住了:“你要做什么?”
“下去看看呀,别是向姐姐出事了,她可还怀着身孕的。”
真真是一语成谶了,赵文竹的话音方才落地,车外面就响起了房妈妈焦急的声音。
“赵姑娘,赵姑娘,你可醒了?我家姑娘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
赵文竹猛然一惊,连忙应了一声,就要下车。
“我陪你去。”
沐逸宸说着,便拿起了衣衫穿上,与赵文竹一起,下了马车。
“赵姑娘,我家姑娘不太好,好像是要生了,你,你快随我去看看。”
刚一下马车,房妈妈就拉住了赵文竹的胳膊,满脸焦急地就往马车方向走。
“向姐姐怎么了?白天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而且,姐姐还不足月儿,怎么忽然就有了早产的征兆?”
看着从马车上端下来的一盆盆血水,赵文竹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房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那杀千刀的萧家,让姑娘动了胎气,先不说了,赵姑娘,你可一定要保住我家姑娘啊。”
“我一定尽力!”
这会儿,沐老太他们已经知晓了情况,正吩咐家里的媳妇孙女们帮忙烧热水。
赵文竹没有来得及跟沐老太打招呼,就被房妈妈推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血腥味更重,向璃书躺在软塌上,脸色惨白,头发几乎全被汗水打湿。
向母王大娘子一脸担忧地坐在床头,握着向璃书的手,轻言安慰。
刘妈妈在帮忙接生,喊着让姑娘用力,这时,忽然抬起头来,惊恐道。
“大娘子,不好了,孩子的胎位不正……”
听到刘妈妈的话,王大娘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看到赵文竹上来,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丫头,听你奶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女儿啊……”
赵文竹看了眼向璃书,拍了下王大娘子的手:“大娘子,你们车上可有带银针?”
王大娘子想了下,当下点头:“有的有的,应该就在后面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