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与平时的话不多,李伽宁也不敢打扰他,自己安静地看棋谱。两人经常在屋里一待就是一下午,彼此不打扰。
李伽宁觉得和他相处起来还是很舒服的,可是唯一担心的就是一旦到了傍晚,李承与就会提问关于棋谱的功课,而且连名带姓地叫她“李伽宁”。
有时答不上来,李承与会一直看着她,她就很不好意思。
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李承谦再也没有踏进徐姨娘的院子。
秦姨娘日日陪在李承谦的身边,劝慰着李承谦。李承谦也向老夫人低头认错,母子俩解开心结,重归于好。
这天老夫人正和李承谦秦姨娘坐着品茗,门外跑来小厮,停在院门口外,大声高喊:“老夫人大喜啊。”
老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着急地问:“何事大喜?可是七爷的调遣令下来了?”
小厮笑得眼睛都看不见,跪下磕头,“回老夫人,正是,圣旨都下了,七爷正在回来的路上,让小的先回来报喜。”
老夫人激动地站起来,“授的什么官?”
“吏部侍郎正四品。”
老夫人听完眉眼俱笑,“好好好。来人,看赏。”
“谢老夫人赏。”小厮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老夫人欣喜若狂地说:“安溪,快,让人备席,今晚给七郎庆功。”说完,又停顿下来,“先去问问七郎的意思,若是他不喜欢大摆宴席就算了。他一向喜欢清净,这几日,来恭贺他的人不会少,我们就别太大张旗鼓地了。”
老夫人激动地在大厅走来走去,李承谦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 :“母亲您就歇歇吧,走来走去的,搞得儿子眼睛都花了。”
老夫人佯装生气地瞪他一眼,但到底还是坐下了。
秦姨娘迈步老夫人的身边,“老夫人,别着急,从正宣门骑马回来还要好久呢,更何况七爷是坐车。七爷回来后,定是会来回春院的。咱们还是安心地等着。”
老夫人看秦姨娘的样子,安心了很多,定了定心神,坐在上位等着,只是频频地望向门口。
众人坐在回春院的正堂上等了又等,也没有见到李承与的身影,倒是等来了李君瑜和杜喻之。
“瑜儿,之儿,你们怎么会一同回来?”老夫人惊叹道。
李君瑜和杜喻之先是行了礼,然后李君瑜回答:“祖母,我和表弟在国子监听说了七叔的事情。作为晚辈还是要回来恭喜一下七叔的。所以我们二人向先生告了假,今天在家住一晚,明日再回国子监。”
老夫人听见两人为了李承与的事情,特意跑回来,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嘴上直夸两人懂事。
李承谦看着老夫人乐不可支的样子,嘴里轻声地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吏部侍郎嘛。”
这话正好让李君瑜听个一清二楚,于是看着李承谦的目光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几人刚落座,就见洛尘走进来,对老夫人拜了一礼后说道:“老夫人,爷和景王殿下还有大理寺少卿温大人一同回了闲庭院,有事相商。爷怕老夫人着急,让属下来报个信。另外,爷说,今晚用膳请老夫人不用等他,明日一早他再来和您一同用早膳。”
老夫人听到李承与不和她一同用晚膳的消息,有些难过。可是听到明日一早用早膳的消息,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连说了三声好。
老夫人看着李君瑜和杜喻之说道:“瑜儿之儿,你们去闲庭院跟七叔道声喜。难得你们为了七叔特意回来一趟。”
两人起身称是,然后跟着洛尘一同向外走去。
洛尘看着杜喻之,心里高兴得很,这要是让爷看到杜小公子,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