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谦当场愣在原地,嘴唇紧闭,不再多说一句话。
李佳汐不死心,仍然紧紧地拽着李承谦的衣摆,“父亲,求求您了,女儿守孝结束就要嫁给景王了,若是娘真的有什么事,女儿还要守孝三年。求父亲开恩啊。”
李伽宁这时走到李佳汐的身边,“妹妹错了,即使徐氏今日暴毙,守孝期满,你依然可以进景王府的门。因为从来没有听过,儿女需要给姨娘守孝的,一个贱妾,死便死了,竟然还敢让二小姐给她守孝?这又是谁的规矩?”
李佳汐听见这话,死死地瞪着李伽宁,然后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大姐姐为什么这样恨我娘,我娘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李伽宁笑了,只是眼睛里没有笑意,反倒是很冰冷,“很多事不是现在错的,自从一开始便错的。”
李佳汐的眼中有着很深的不解,可是不会有人给她解答。
这时沉湘回来,“小姐,太医院的李御医来了。”
李楠遇硬是挤出来一个笑容,“郡主,国公爷。”
李伽宁笑着对李楠遇行了一礼,“有劳李御医屈尊为府内姨娘瞧瞧伤口。”
“好说好说。”
李楠遇背着药箱走向床边,看见徐姨娘的脸,脸上有些惊讶,“这不是?”
剩下的话,不用说完,在场的人都明白。
这就是上次那个假孕的姨娘。
李楠遇放下药箱,将刚刚包好的纱布拆下来,看着上面的药粉,用小银着轻刮下来一点闻了闻。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大夫向后退的步伐,只有李伽宁用余光看见了,但是她没有阻止。
直到大夫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
李楠遇皱着眉说,“这是哪的大夫这么缺德啊?给病人上腐血草。这万一弄不好,伤口会越来越严重的啊。”
李承谦看了一眼李佳汐,后者低着头,李承谦问道:“李御医,这伤要不要紧?”
李楠遇摇摇头,“无碍,看着严重,出血多,其实没伤到筋骨,养个两三天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李承谦看着徐姨娘,“既然无碍,为何一直没醒?”
“啊?你们不知道啊?她被下了蒙汗药了,你们等一下。”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在徐姨娘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只见徐姨娘幽幽地转醒,醒来后,便开始低低地啜泣。
李楠遇见人醒了,于是背起药箱,“那个,国公爷,在下先行告辞,圣上那边还有事。”
“劳烦李御医来一趟。”
“无事无事。”说完,看了李伽宁一眼,然后快步走出去。
李楠遇被人引领着走出去府门,才舒了一口气,嘴里阴恻恻地嘟囔一句,“该死的洛尘。”然后走上马车,“回府。”
李承谦看着地上的李佳汐,又看了看床上的徐姨娘,叹了一口气,“宁儿,剩下的事情,你处理吧,父亲出去透口气。”
说完便想要转身离去。
李伽宁却开口阻止,“父亲,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处理,还是先坐吧。”
徐姨娘看着李佳汐,李佳汐又是摇头又是使眼色。徐姨娘止住了眼泪,明白大势已去,认命地闭上眼睛。
李承谦看着李伽宁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虽然是一脸的疑惑,但还是留下来,走到椅子上坐下来。
李伽宁走到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看向秦姨娘和李佳言的方向说:“姨娘和妹妹也坐。”
两人落座后,李伽宁才继续开口,“沉湘,将人押上来。”
沉湘带着两个小厮绑着刚才的大夫,走进来。大夫还没等李伽宁开口,便高声喊冤,“国公爷,大小姐,我只是收了二小姐一百两银子,在姨娘的伤口上撒一些让伤口看起来严重的腐血草,然后悄悄地把姨娘弄晕,剩下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求国公爷开恩,大小姐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