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檀应是,红蕊也不着急,等到膳食都上来了,见李伽宁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始禀告。
“王妃,根据奴婢这两日的观察,府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线,甚至还有宫里送来的几个美貌的宫女,心思也不是特别地干净。”
李伽宁将最后一口粥喝下,将筷子放下,由着沉湘和杉檀服侍着簌了口,用手帕擦了擦嘴巴,才悠悠地开口,“不必着急,派人盯着她们。现在没有抓到证据,也不好发作出来。”
红蕊应下,转身离去。
杉檀有些生气,“这都是什么黑心肝的人。王妃和殿下昨日才成婚,就将这些不入流的人送来。”
沉湘赶紧嘘了一声,“姑奶奶,你可轻声些吧,怎么就没有学会谨言慎行四个字,这可不是咱们国公府了。”
杉檀也知道轻重,只是实在是太气愤了。
李伽宁笑着说,“这些人可不是在我和殿下成婚后才送来的,更多的应该是殿下开府的时候就已经送来了。殿下也未必就不清楚,只是忙着,没有处理。正好,等三朝回门之后,好好的瞧一瞧这府里的豺狼虎豹。”
说完李伽宁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沉湘见状,让人撤了饭菜,服侍着李伽宁上床休息。
没有萧承禹的闹人,李伽宁这才好好的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的时候,仍然有点懵,但不知道为什么眼睛还是睁不开,于是干脆闭着眼睛喊人,“沉湘,水。”
她刚刚睡醒,声音里带着慵懒娇媚,连语调都是软软的。话音刚落,最外面的帐子就被人拉开,李伽宁闭着眼睛,好像要再次睡过去。正要睡去,肩膀就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扶着,将她稳稳地托住扶起。感受到力道,李伽宁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萧承禹坐在床边,一手扶着她,一手将茶杯放在旁边的小桌几上。
李伽宁看着萧承禹,笑眯眯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叔叔……”
萧承禹听到久违的称呼,就知道她这是睡得迷糊,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李伽宁感受到头上的温度,才发现这不是做梦,赶紧将手收回来,“殿下,臣妾睡得太久了。”
“没事,是我让他们不要叫你的。”说完像是想起什么,顿了顿,“你能不能不要称呼‘臣妾’,听着别扭,称呼我就好。”
李伽宁想了想,委婉地说,“殿下,这个是对您的一种尊重。”
萧承禹伸出手,弹了一下李伽宁的脑袋,“我不要你的尊重,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像平常夫妻一样,没必要拘泥礼数。”
“可是这是规矩啊。”
“谁的规矩?”
“呃……”李伽宁语塞了,这是谁的规矩呢?“老祖宗的规矩。”
“那你跟老祖宗讲规矩,跟我不用。”萧承禹此时像是无理取闹一般。
“殿下……”
“殿什么下?”萧承禹的语气暗含不满。这丫头就是把他当长辈,放得高高的,恨不得刻个牌子供起来,没成婚的时候还可以开两句玩笑,这两天除了规矩规矩规矩,还是规矩。
李伽宁没有办法了,嘟着嘴,坐着不说话。萧承禹看着小妻子的样子,叹口气,妥协道:“我们商量一下,你在外人面前这样守规矩,没人的时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李伽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萧承禹这才满意地笑了,将茶杯端起来,送到李伽宁的嘴边,“你要记住,以后不可以张口殿下,闭口臣妾。”
李伽宁握着萧承禹的手,小口的喝着茶。一觉睡到傍晚,李伽宁的肚子空空,刚好萧承禹回来两人吃着晚膳,说起明日回门的事情。
“殿……你……那个……”李伽宁在称呼上犯了难,偏偏当事人看好戏似的看着她为难。
“我有名字。”
李伽宁心里想,我当然知道你有名字,可是叫不出口啊,咬咬牙,“殿下,明天回门,母亲说姑姑和姑父也会来。”
萧承禹觉得这件事情也不能逼得太紧,有些事得记在床上才行,于是默认了这个称呼,“嗯,没事,人多也无妨。”
李伽宁有点小期待,从来没有离开母亲这样久,也不知道国公府现在怎么样了。
晚膳过后,两人在院子中散步,萧承禹拉着李伽宁的手说道,“伽宁,你要知道,我娶的是妻子,不是典范,我们之间需要的是亲密,不是规矩。我和你是共享命运,共度余生的,生前时时看着,死后也要埋进一个棺材里的。我只希望你人在我身边,心在我身上。”
李伽宁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回握着萧承禹的手,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小力道,就知道,他的小妻子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晚上的时候,李伽宁被迫喊了好多声萧承禹的名字,直到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