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明白了李伽宁的话。
是的,周家再厉害,也只是暂时的。周宜恩的儿子早年出了事,和发妻一同逝去。只留下一个吃喝玩乐,欺男霸女的孙子,一无是处,只知道惹是生非。
周宜恩虽然门生多得很,可是到底不是姓周的。现在太后和周宜恩都老了,后继无人,就算是两人联手把持前朝后宫,也不过就是几年的时间。
可是反观萧承淮,身体健壮,身边有太子和萧承禹帮扶,甚至隐隐露出要对周家下手的态度,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皇后其实心里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听从太后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伽宁看出皇后的动摇,笑着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若是可以坦诚地跟圣上好好谈一谈,说不得圣上是个知心的人呢。”
萧贤熙和李伽宁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欣赏。这是从小在一起的默契,即使分开这么多年,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两人离开坤宁殿的时候,萧贤熙说道:“宁儿,今日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若是到时候我受了责罚,你一定要想办法自保,太后不是省油的灯。我今日将她气到昏厥,她不会放过我的。”
李伽宁却不这么认为,“阿熙,有些时候,人是会生病的,御医也有生病的时候,太后自然也是一样的。”
萧贤熙看着李伽宁的眼睛,忽然笑了,“京都的劫匪还没有离去,这王御医要是回家的路上被人劫走,那可真是一件大事啊。”
李伽宁一挑眉,两人再次笑了出来。
太后被萧贤熙气晕的第二天,身体还很虚弱地躺在床上,没想到吴嬷嬷着急地进来说:“太后,今日来的是李御医。”
太后脸色惨白地看着吴嬷嬷,“怎么回事?哀家习惯了王御医诊脉的,王御医人呢?”
吴嬷嬷欲言又止,太后咳嗽两声后,“直接说。”
“王御医被京都的劫匪劫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劫匪的字条刚送到王御医的府上,说是要三十万两黄金,不然就撕票。”
太后使尽全身的力气,捶着床塌,“萧贤熙,她就是想要害死我她才甘心。”
吴嬷嬷赶紧上前给太后顺气,“太后或许这只是意外。”
“咳咳,这不是,咳咳意外,京都的那伙劫匪,咳咳,本就是皇帝的人,现在王御医前脚被人抓走,后脚李御医就来了……咳咳,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这是他们父女俩商量好的,就是让李御医来要我的命。咳咳咳咳……”太后一边咳嗽,一边说话好不容易才将这句话说完,“让他走,哀家不要让他诊病。”
吴嬷嬷看着太后的样子,“太后,李御医虽然是圣上的人,可是他也不敢真的对您直接下手啊,您若是不让御医诊脉,您怎么会好起来啊。”
太后喘着粗气,“去给我请一个普通的太医来,哀家决不能大意。”
吴嬷嬷见太后肯治病,连声答应,连忙出去送李楠遇回去,并且去太医院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太医。
太医诊完脉开了方子,吴嬷嬷拿了药熬好了,又用银针反复地测试过,才给太后喝下。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太医的医术不精,太后的病一直没有起色,甚至好像是病得更重。皇后为表孝心日日侍奉在太后的身边,太后身体不好,心情也不顺畅,没事就责骂皇后,皇后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默默承受。
就连吴嬷嬷都有些心疼皇后,时不常地让皇后回去休息,可是皇后始终任劳任怨。
寿康宫的宫人都在私下议论皇后的孝心和贤德。
这几天,太后总是做噩梦,总是梦到已故的先恒贵妃,圣上和萧承禹的生母,楚氏。
太后觉得不对劲,想起之前给李伽宁下的毒,一种直觉涌上心头,让人宣了李伽宁进宫。
这几日李伽宁悠哉地待在宸王府,才收到墨一的回信,说赈灾的事情已经在收尾了,萧承禹很快就要回来了。
李伽宁更是高兴地吃了两碗饭。
正在吃着沉湘买回来的糕点,就瞧见绿荷走进来,一脸的不对劲,“王妃,太后娘娘召您进宫。”
李伽宁丝毫没有害怕,反倒是笑着说:“太后病重难受,想要见见我也是正常。我们一定要以最好的面貌去见太后,沉湘帮我梳妆。”
等到李伽宁迈进寿康宫的时候,就闻到很浓的药味,但是李伽宁面上不显。
恭敬的行礼,“儿臣见过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