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看着归灵和李伽宁着急的脸色,萧贤熙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李伽宁知道萧贤熙在哭什么,也知道她这段时间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她无非是想要再见他一面罢了。
可是没有,就算是她晕倒了,李楠遇也没有出现。萧贤熙哭得伤心,归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在南大街上开了一间医馆,阿熙你去找他吧。”
萧贤熙没有说话,李伽宁握住萧贤熙的手,劝慰道:“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是你这样折腾自己,我们看着也很担心。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萧贤熙止住哭声,点点头。刚刚下床,国公老夫人赵氏走了过来,满脸笑意:“哎呀熙儿,你看你这憔悴的样子,母亲真是心疼啊。”
萧贤熙没有理会她,李伽宁则是端起笑脸,说道:“夫人怕是年纪稍长忘了规矩,国公爷是尚公主,不是公主下嫁。所以按照规矩,夫人应该按照规矩称呼公主,而不能以长辈自居。老夫人应该自称臣妇。”
赵氏沉下脸,说道:“王妃,这毕竟是我们国公府的事情,我儿子是国公爷,什么下嫁还是尚公主,现在公主就是我的儿媳。”
萧贤熙掀起眼皮看着赵氏,吩咐花镜:“掌嘴。”
花镜笑着走到赵氏面前,直接扇了赵氏一个巴掌,然后高声说道:“赵氏不尊公主,以下犯上,慎言。”
赵氏捂着脸,就要冲上来,付书寒立刻将人拦下,转身拱手道:“公主,家母年迈昏聩,还请公主恕罪。”
萧贤熙看了他一眼,“下不为例。”
“谢公主。母亲,走……”付书寒拉着赵氏离开,赵氏还转着头喊道:“公主,我是你的婆母,我是长辈。”
归灵看着赵氏的身影眯了眯眼睛。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药丸,塞到萧贤熙的嘴里,“这是恢复体力的药,你这个婆婆啊,得狠狠地收拾一番。”然后继续掏,“这个是痒痒粉,这个是过期春药,这个是哀嚎丹。这个哭泣散。反正你看着弄吧。”
萧贤熙看着两人,心中稍稍宽慰,“我真的没事,三天过后,我就会回公主府的。 ”
李伽宁和归灵同时愣住,归灵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回公主府?”
萧贤熙笑了笑,“我本就无意与付书寒成婚,只是想逃出宫,这也是我和付书寒的一个交易,婚后一年,我们互不干涉。一年后我们就会和离。”
归灵和李伽宁对视一眼,都在彼此得眼中看到不忍。李伽宁拉住萧贤熙的手,“阿熙,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萧贤熙难得露出一丝笑脸,“我这一生什么都得到了,现在这样已经是很知足了。”
“我不会再做傻事,也不会为难自己,就这样安度余生便好。”
此时的萧贤熙就像是看破红尘一样。李伽宁知道此时此刻任何劝慰都没有用。
三朝回门那日。
周皇后早早的就收拾好自己,满心欢喜的等着新婚夫妻俩来。
萧承淮也是期待的看着外面。
萧贤熙和付书寒一同走进来,脸上根本就没有新婚夫妻该有的神情。
萧贤熙是一脸的冷漠,付书寒则还是像之前一样淡淡的带着尊敬,这份尊敬只是对萧承淮的。
两人共同对着帝后跪拜,可是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皇后。萧承淮看着两人的样子,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
皇后在上面端坐着,一众嫔妃都在下面坐着,不知道是想要摆谱还是真的关心女儿,冷着脸质问付书寒,“听说驸马成婚当日就纳了贵妾进门,可是没有将我皇室放在眼里?”
付书寒拱手正要开口,就看见身旁的萧贤熙微微屈身,“皇后娘娘容禀,当日是臣妇身子不适,这才让许氏代替臣妇拜堂。又因为许氏拜堂,不好不给人一个名分,这才将人纳成贵妾。”
这段时间萧贤熙和皇后断绝关系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许多妃嫔都知道皇后自尽就是为了让女儿嫁给鲁国公,现在看着萧贤熙的样子,就知道传言非虚了。
看着萧贤熙无声地反抗,许多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样子,偷偷笑着。
毕竟皇后现在算是孤立无援,毕竟连唯一的亲生孩子都不理她了,她当真成了孤家寡人。
皇后听见萧贤熙的话,心中的怒气瞬间升起,“公主,注意你言辞。”
“是臣妇不懂规矩了。”萧贤熙低眉顺眼的回答。
还是贵妃看状况不对,笑着说:“许是公主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脸色也不对,圣上还是让公主和驸马早点回去休息。以后见面的时间还多的事。”
萧承淮赶紧接话:“是啊是啊,熙儿的脸色实在是不好,驸马还是赶紧带熙儿回去休息吧。”
萧贤熙对着萧承淮说道:“父皇,儿臣出嫁后,就没有人盯着父皇用膳了,父皇不可废寝忘食,还有父皇的膝盖总是疼,别忘了儿臣给父皇做的赤砂袋子,每日都要烧热了热敷。”
然后转身对着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还请您多多照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