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贤熙看着赐婚圣旨,怎么看怎么高兴,正在和李伽宁归灵说这次要穿什么样的嫁衣,坐什么样的喜轿时,花镜着急地跑进来,“公主,宸王妃,归灵姑娘,皇后娘娘自尽了。”
三人相互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是无可奈何。为了保险,还是三人一同进宫。
坤宁殿里归灵给皇后诊脉,确认无事,冲着萧贤熙点点头。皇后转过头,不愿意看着三人。
萧贤熙笑笑,坐到皇后的床边的绣墩上,“皇后娘娘,您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儿呢?”
皇后撑起身体,语气生硬:“那你有当我是你的母亲吗?我让你嫁给付书寒,结果你竟然和他和离。我不让你和那个大夫在一起,你转头就哄得你父皇赐婚,这就是你身为女儿应该做的吗?”
若说之前是因为和皇后赌气的话,此时萧贤熙是真的死心了。
“皇后说得极是,皇后与我本就是不亲不爱。小时候太后不喜欢我,你就会对我说,熙儿,你忍一忍。我们必须依靠太后才能活下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不靠太后我依旧是这大宣最尊贵的公主,因为我是父皇的女儿。母后您从来都没有疼惜过我,后来您发现可以通过我得到父皇的关注,于是你就将我送到雪地里受冷,只要我生病了,父皇就会留宿坤宁殿。”
萧贤熙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语气平静地继续道:“之后父皇发现不对,将我接走,你又装着要死要活的样子,日日恳求父皇将我还给你。可我呢,你从不管我的死活,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你博父皇眼光的一个工具。”
周皇后起身想要打萧贤熙,被归灵挡下,将周皇后狠狠地推到床上,周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萧贤熙。
萧贤熙没有管,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皇后娘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踏入坤宁殿。此后,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再管。我们母女的情分一刀两断。”
周皇后疯癫地笑起来,“一刀两断?生育之恩大过天,你想要和我一刀两断,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命还给我。”
萧贤熙开口想要说话,归灵率先说道:“皇后,你是不是忘了,阿熙已经将命还给你了。当日阿熙服毒,若是没有我药王宫的鬼灵针,公主现在就是一副骨头深埋地下了。阿熙是我的朋友,我才豁出性命去救她,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与你毫无关系。”
归灵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皇后,眼中尽是嘲讽:“皇后,你唯一的女儿早就死了,活着的,仅仅是大宣朝的公主,是萧家的贤熙,不是你的熙儿。”
周皇后失神了,嘴里念叨着:“熙儿已经死了?怎么会呢?熙儿她是最孝顺的,怎么会死了呢?”
归灵看着周皇后的样子,笑了笑,“皇后若是觉得这样子就可以自欺欺人的话,也没关系。毕竟再在外人眼里皇后鬼迷心窍了,他们是不会在责怪皇后的。”
李伽宁看着皇后装作疯癫的样子,叹息着:“皇后娘娘,您应该知道,周家已经倒了,圣上是不会允许死灰复燃的。你若是想要东山再起就是在挑战圣上的底线。”
周皇后的手紧紧地攥着被子,李伽宁知道,周皇后是听进去了,继续说道:“皇后即使没有权力依旧是皇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圣上和公主就是了。圣上毕竟与皇后是多年的夫妻,公主毕竟是皇后的亲生女儿,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受委屈吗?”
李伽宁将萧贤熙拉开,自己坐在绣墩上,“可是皇后偏偏走了一条最不应该走的路。那赵氏是个什么人?是个妾室出身的,只能看见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她不过是想要借着公主的身份让她的儿子更上一层楼罢了,一个国公爷,手中不过三万精兵,能帮助皇后什么?弄不好,皇后还要担一个串联朝臣的罪名。”
李伽宁看着皇后发红的眼眶,说道:“皇后用自尽来让公主妥协,可是这样的招数用一次让人心疼,用几次就是傻了。臣妾说的话,想必皇后是能想明白的。”
话说到这里,周皇后要是还想不明白,那么她就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萧贤熙、李伽宁和归灵向外走去,周皇后看着萧贤熙毫不留恋的背影,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流出,无声地说了一句:“熙儿,对不起。”
萧贤熙是在走出坤宁殿之后,才流下眼泪的。但是她很快就抬手擦掉了。
李伽宁回到国公府,萧承禹正在抱着儿子打雪球,萧承禹把一个小小的雪球打到萧宥宣的身上,萧宥宣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他也不哭,胖乎乎的小身子爬起来,然后在地上抓起雪,摇摇晃晃地向萧承禹走去,萧承禹也不跑,就在原地等着,直到他儿子把湿漉漉的小手拍到他的脸上,他才笑起来。
抱起萧宥宣高高地抛起来,然后再接住,整个院子都是萧宥宣和他的嬉笑声。
萧宥宣被抱走,萧承禹才拉着李伽宁的手说:“今日我去了东宫,看见太子的女儿十分软糯可爱,爱妃想不想要一个软糯糯的女儿?”
李伽宁看着萧承禹,笑着说:“女儿是好,可是将来是要嫁人的你舍得?”
萧承禹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