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德眼中一片吃惊,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样轻易的放手。还想说什么,就看见任旭彦合了一下眼睛,任正德也不好再说什么,大长公主看着任旭彦,眼神淡漠,神情麻木。
沈沧月神情散漫慵懒,不再理会这两父子。这件事已经定下了,蒋氏便吩咐人去将沈沧微接出来,汪氏激动地跟着一起去。
这时正巧归灵三人走出来,蒋氏迎上去,问道:“灵儿,微儿接回荣王府以后,你可以去看看她吗?”
蒋氏是怕归灵因为之前的事情心中有结,没料到归灵直接说道:“没问题啊,本来就是我救的她。不算是什么大事。”
蒋氏欣慰地点点头,任正德和任旭彦着急的迎上,任旭彦问归灵:“世子夫人,内子如何了?”
归灵看着任旭彦不是很想和他说话,于是绕过他们去找李伽宁,任旭彦只好看着白非月,白非月解释:“我已经行过针了,加上胎识药解了一部分的毒,现在夫人只是昏睡着。这九日醉中有一种毒花只生长在夜澜,所以我也只能压制它不致毒发,还是需要解药。”
任正德听后,连连感激,然后问到:“公子是否知道这毒花的解药是什么样子的?在下即刻派人去寻解药。”
白非月思忖片刻,然后说到:“这解药叫做望月,你们去不行。稍后我会找个时间去一趟夜澜。”
任正德和任旭彦再次道谢。沈沧月死死的瞪着白非月,白非月感受到这股凌厉的视线,转头看向沈沧月,沈沧月使劲的白了一眼白非月,然后将视线转开。
白非月嘴角上扬。
沈沧微被两个婆子搀扶着出来,沈沧月走过去,将人背起来,向前走去。归灵跟在身后,高声嘱咐道:“要小心她的手。”
白非月看着高挑的沈沧月背起沈沧微毫不费力,心里觉得十分好奇。刚刚他们一同进来的时候她说的那句话,就已经引起白非月的好奇了。
大长公主扫了一眼任正德父子,没有说话,由着蒋氏搀扶着出去。见大长公主都走了,李伽宁和萧贤熙也跟着离去,行至门口的时候,萧贤熙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任旭彦。
任正德看着萧贤熙,上前一步,微微挡住任旭彦,说道:“公主还有何事?”
萧贤熙看着任正德的举动,笑着说:“侯爷,有句话容许本宫提醒您一下。”
任正德拱手道:“公主请说。”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已然是收不了场了。沈沧微毕竟是荣王府的孙女,现在她一身是血的从锦衣卫大狱中出来,此事定然是瞒不住的。”萧贤熙看着两父子的脸色,挑眉继续说道:“那群死御史是一副什么臭德行,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明日早朝,他们定是言辞激烈,侯爷和世子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本宫告辞。”
萧贤熙说完就走,任正德只觉得头皮发麻,转身看着任旭彦,任旭彦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行人从长安侯府回到荣王府,沈沧微被送回自己原来的院子,归灵仔细的检查着她的伤口,然后说:“挺好的,没有再次伤到。”
归灵起身走到沈沧月的面前,看着沈沧月,然后双手伸出来,乖巧的笑了笑。
李伽宁和萧贤熙看着一脸懵圈的沈沧月又看了看像小孩子要抱的归灵,想要伸手拉开归灵和沈沧月。没想到还没行动,沈沧月反倒是明白了,面无表情的伸出双手将归灵打横抱起,转了一个圈,然后将人放下,归灵一脸的高兴,在原地又转了一个圈。
归灵伸手开始在她的小包里掏呀掏,先是一颗鲛珠,然后是两颗,再是一盒金疮药,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股脑的都塞给沈沧月。
沈沧月看着手中的东西,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
归灵开始解释,“我出门的时候没有拿太多的鲛珠,只有这三颗都给你,镶在冠上,好看。这个是金创药,比你们军营的好用,三天伤口就会痊愈。这个是去疤痕的药,你是女孩子,手上不可以有这么多疤痕的。不好看。”
沈沧月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归灵又看了看她的小包,问道:“你这个小包里还有什么?我不想要鲛珠,可不可以换别的?”
归灵拉着沈沧月蹲在地上,然后把她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沈沧月看着小罐子上面的字,挑挑拣拣,拿走了痒痒粉,哭泣散,蒙汗药,掉发丹。然后把鲛珠塞回她的小包里,欢喜的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
蒋氏看着两人,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