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安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萧贤熙使劲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李伽宁看着萧贤熙轻轻的摇头,随后问道:“公主大义,为了家国甘心潜入我大宣做个奴婢,可是本王妃想要知道,是谁让你来的,究竟是淳于烟还是你的父王淳于封。”
淳于安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李伽宁见状也不恼,继续说道:“公主你可知道,如今你被我们抓住,是不可能再回夜澜了。说不得,你的命还会搭在这里。”
淳于安微微地笑了,“我来了大宣就没有打算要回夜澜,那样肮脏的地方,我一刻钟都不想待在那里。大宣是礼仪之邦,若是可以长眠于此,我也是愿意的,只求公主和王妃不要将我送回夜澜,而是可以将我撒入大海,随水漂流。”
萧贤熙和李伽宁对视,彼此的眼中看到的都是疑惑。
李伽宁对这个淳于安充满了好奇,她是夜澜的公主,按理说做细作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可偏偏她就是来了。一个公主竟然说自己的国家是个肮脏的地方,反而向往敌国。
李伽宁和萧贤熙决定暂时不将淳于安交出去。萧贤熙将其他的宫人放了出去,让人告诉贵妃这些宫人不要送回坤宁殿,请贵妃重新给他们找其他的地方当差。
萧贤熙带着淳于安回到公主府后,并没有将她关到柴房,反倒是给她一处院子,只要不踏出这个院子,她做什么都可以。
萧贤熙的本意就是想要看看她会跟谁联系,可是连着七天的时间,她只是屋中下棋,种花,作画,一点想要联系外界的心思都没有。
皇后发现淳于安被人带走了,一怒之下,去找贵妃兴师问罪。
“贤贵妃是不是认为自己就是后宫之主了,竟然连本宫的人都敢轻易地带走?”
贤贵妃红着眼眶,跪在地上,“娘娘,您真的是误会臣妾了,臣妾是为了皇后娘娘好。这些宫人怠慢皇后娘娘,让娘娘生病了,臣妾暂领后宫,自然是要为皇后娘娘着想啊。”
皇后冷笑,“别以为你的心思本宫不知道,你的儿子是太子,你以为你就能稳坐太后之位了?”
贤贵妃惊恐地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还请慎言,此言不可宣之于口啊。”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贤贵妃,“贤贵妃,本宫告诉你,你最好安分守己,再让本宫知道你矫枉过正,越俎代庖,本宫绝不轻饶。立刻将岁安送回来。”
贤贵妃一言不发,皇后上前“啪”地一声,打了贤贵妃一个耳光。贤贵妃面露不可置信,皇后倒是勾着唇角,“你不过就是一个贵妃,竟敢顶撞本宫?”
贤贵妃无辜地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臣妾刚刚未发一言啊。”
“你无视本宫也是罪。”
“那你无视朕的旨意,是否也是罪啊?”
萧承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后抬头看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萧承淮大步走来,竟有些心虚。萧承淮进来后,先弯腰扶起了贤贵妃,看着贤贵妃脸上的巴掌印,萧承淮使劲地瞪了一眼皇后。
“皇后,朕下旨让你禁足坤宁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昭和宫为难贵妃啊?”
皇后看到萧承淮如此维护贤贵妃,开始的那点心虚也不见了,三分讥笑地说道:“圣上,您禁足臣妾,可也没有废后,贤贵妃私下做主将臣妾宫中贴身的人全部调走,让臣妾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臣妾还不能过问一二吗?”
萧承淮没有搭理皇后,而是转过脸看着贤贵妃的脸,吩咐:“王铭,去把李楠遇给朕的那个药膏拿来给贵妃。”
王铭领命,立刻着人去宣明殿取。
萧承淮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眼神带着上位者的威严,“皇后以为贤贵妃是私下做主?”
“难道不是吗?”
“是朕的意思。”
周皇后略微震惊的眼神,看得贤贵妃心中开怀。
其实萧承淮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这件事贤贵妃也只是按照萧贤熙的吩咐做事,所以,贤贵妃笃定萧承淮是知道这件事的。
她得知皇后来兴师问罪的第一时间就让宫人去找了王铭,说皇后不顾禁令,来昭和宫找麻烦了。
低下的头掩盖了贤贵妃眼中的算计,皇后,我不愿与你为敌,可你竟然想要害我儿子,那我就不可能手下留情了。
后宫的女人谁不会点心机和手段,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能立足于吃人的后宫。从前不愿耍心机玩手段,是因为觉得大家相安无事过自己的日子也很好。如今皇后伤我儿声誉,若不反击,何以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