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湘伸手抱过萧宥宣,但是却向后看了一眼。
李伽宁说道:“一路风尘,我让沉湘备了水,殿下还是先洗漱吧。”
“好。”
净室里,萧承禹褪下衣衫,静静地坐在浴桶里。李伽宁将干净的衣衫放在旁边。
沐浴过后,萧承禹湿着头发,走出来。
李伽宁见状伸手取过一旁的毛巾,轻轻地给萧承禹擦拭着头发。两人之间什么话都没说,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生疏和隔阂。
看着萧承禹眼下的乌青,李伽宁拉着萧承禹走到床上,按着他,“殿下好好地睡一觉,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萧承禹伸手拽住她,将她一起带到床上,“宁儿你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李伽宁好笑地看着萧承禹,说了声好。
伸手揽住李伽宁的腰,萧承禹开始亲吻着李伽宁的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伽宁听到萧承禹的呼吸声,微微地笑笑。伸手将萧承禹的头摆正,轻轻地给他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李李伽宁并没有离开,搬了个小绣墩坐在床前,双手撑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萧承禹的睡颜。
昭阳宫内。
李楠遇将萧贤熙的手腕上了药,缠好绷带,心疼地看着她。
萧承淮和贤贵妃站在一边,贤贵妃忧心地看着萧贤熙手腕上的伤,“李御医,公主是不是……”
李楠遇起身拱手道:“圣上,娘娘,公主没事,只是伤口深了些。”
贤贵妃这才放下心,萧承淮也松了一口气。
萧承淮看到李楠遇一身脏兮兮的,脸上还有青色的胡茬,撇了撇嘴,眼中都是嫌弃,“王铭,让人去净室备水,让李御医沐浴。”
闻言,贵妃看了看李楠遇,又看了看萧承淮,了然地笑笑。
李楠遇皱着眉,“圣上,臣不想去沐浴,臣想守着公主。”
萧承淮嫌弃地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等熙儿醒了一定嫌弃你。身上都馊了还不赶紧滚下去沐浴。”
李楠遇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味道确实不好闻,转头看了看萧贤熙,想起自己刚才给她喂了安神药,也没有那么快醒来。
“是,臣去去就来。”
李楠遇去了净室之后,萧承淮这才叹息,“这又是怎么了,你说熙儿好端端的,怎么又割腕了。”
贤贵妃坐到床边,看着萧贤熙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脸,十分心疼,“圣上,或许公主不是要自尽,只是想要舍了皇后娘娘。自古就有传说,只要子女割腕还血一盏,就算是全了子女的孝道的传闻,公主大约也只是太伤心了吧。”
萧承淮闻言,真是又气又伤心,“皇后是真的疯了,她到底说了什么,熙儿才会这样难过?不行,朕要去问问她。”
贤贵妃立刻起身,拦住萧承淮,“圣上这是做什么,公主已经作出选择,皇后娘娘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圣上又何必追究。公主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醒了,圣上还是要在孩子身边才是啊。”
萧承淮拍了拍脑门,“朕真的是气糊涂了。”
贤贵妃笑了笑,想起刚才李楠遇的样子,贤贵妃轻声说:“圣上其实很满意李御医这个女婿吧?”
萧承淮想起李楠遇就头疼,“不满意又能怎么办呢?熙儿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朕年少的时候爱而不得,怎么忍心孩子也受这份罪?”
贤贵妃装作吃醋的样子说道:“圣上如今当着臣妾的面,也会说起年少时的遗憾,圣上难道就不怕臣妾吃醋?”
萧承淮笑着摇摇头,揽过贵妃的肩膀,“贵妃对于朕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年少时的遗憾和如今的身旁相伴,朕都曾经拥有。朕从未后悔。”
贤贵妃正要说话,就听见萧贤熙忍不住的笑声,虚弱的声音响起:“父皇,儿臣并非有意要偷听的,只是好像儿臣醒来得不是时候。”
贤贵妃顾不上害羞,赶紧到萧贤熙的床边,询问道:“公主觉得如何了?”
萧贤熙笑笑:“贤母妃,我没事,就是流血太多了而已。稍后父皇赏我一些滋补的珍品,我很快就会生龙活虎的了。”
贤贵妃点了点萧贤熙的鼻子,“你呀,真是让本宫和你父皇好些担心呢。”
萧贤熙歉意的笑笑,“儿臣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彻底断了念想。不过,这人要是真的流血过多的话,是会出现幻觉的。我在晕倒前看见阿遇了。”
“不是幻觉。”
李楠遇一身湿气,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出现在了萧贤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