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得说不出话,倒是她身边的乳母说道:“世子妃,昨日是您亲口说的,您家四小姐已经被逐出族谱,不再是沈家的人了,任由我们夫人处置……”
蒋氏扫了一眼乳母,那乳母瞬间熄了气势,蒋氏问道:“夫人身边的人还是要好好训诫一下才是。主人家说话,下人胆敢插嘴。”
张氏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蒋氏接着说道:“我荣王府从来没有将四小姐逐出门,我沈家毕竟是王府,四小姐也是嫡出,所以是断断没有做妾的可能。”
张氏看着蒋氏,说道:“那么世子妃是否忘记了昨日将沈家族谱给我看的事情了?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十天之前,你们将沈沧岚的名字划去了。”
许氏上前,不动声色地站在蒋氏身边,“伯夫人,说话是要有证据的,沧岚的母亲七出之条被休,可沧岚是我沈家血脉,我们断不会将她也一同逐出门。伯夫人,还请不要无理取闹。”
张氏此时只想着如何将沈沧岚变成自家的妾室,心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百姓的议论声也声声入耳。
“这武安伯夫人昨日就气势汹汹地上门,绑着人家四小姐要什么说法。今日四小姐上门致歉了,她反倒强逼着人家做妾。说到底还是人家四小姐吃亏,失了身子,可是武安伯夫人这样不依不饶的,倒像是她故意找事似的。”
“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人家失了姑娘清白的都没说什么,这占便宜的反倒一直要说法,依我看这里肯定有事。”
张氏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此时真是有口难辩,张氏想起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族谱,昨日我分明看到族谱上,沈沧岚的名字被划掉了,世子妃你可敢将族谱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放肆,族谱是沈家机密之物,如何能给你看?”蒋氏眼神带着些心虚。
张氏见蒋氏的眼神闪躲,冷笑一声:“我说世子妃啊,虽然你家极力否认,可是族谱是作不得假的。若是这族谱上沈沧岚的名字没有被划去,我张玉茗愿意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磕头谢罪。”
“不知道武安伯夫人说话是否算数啊。”李伽宁的声音自门内响起。
百姓见到李伽宁全都自发行礼,“拜见宸王妃。”
李伽宁微笑着让百姓起身,转头看向张氏,“听闻张夫人也曾是军中的女中豪杰,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不知刚才张夫人说的话,是否可信啊?”
张氏直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如今被架到这个高度,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先行了一礼,“宸王妃,臣妇说话算数,也请您做个见证。若是沈家族谱上沈沧岚的名字被划掉了,那沈沧岚就算是我齐家的妾室,所以我责罚她就不算是殴打官家小姐。若是族谱上没有划掉她的名字,我自当下跪向荣王府叩头请罪。”
李伽宁微微一笑,“好,就如张夫人所言,请张夫人进沈家祠堂。”
张氏抬头挺胸地迈进荣王府的大门,门外的百姓仍旧不肯离去。
李伽宁看了一眼张氏的背影,随后对身后的百姓说道:“诸位如今皆是荣王府的见证之人,只有我们双方,即使查验了族谱,也怕无人相信。如今,本王妃做主,在诸位之中选出两位作为见证之人。”
随后李伽宁指了一位书生模样之人,又指了一位身形丰腴的夫人。
那书生见李伽宁选中自己,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激动,那妇人更是激动地大喊,“我的天啊,宸王妃指定我去做见证人了,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李伽宁看了一眼沉湘,沉湘立刻会意,走到那两人的身边,做出请的手势。
“瞧这架势,武安伯夫人一会儿肯定得出来磕头,有的好戏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