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看着站起来的李军医,终于明白,沈沧月压根就没有想要李军医的命,只是让李军医昏睡,做出假死的样子,套出李连翘的话。
就算是李连翘想要沈沧月的命,沈沧月都没有想要杀了李连翘。
谁善谁恶,谁是谁非,立见高下。
众将士缓缓散去,只剩下李军医和李连翘在林中。
李军医看着这个自小宠爱大的女儿,心中一片悲凉,但是仍然伸手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给李连翘止血处理伤口,“连翘,爹错了,爹没有教好你。”
李连翘看着自己头发已然有了白发的父亲,内心十分愧疚,“爹,女儿知道错了。”
李军医在这句话中,听到了几分真心,面上带着苦涩的微笑,伸手拍了拍李连翘的脑袋,“没关系,爹会处理。爹会离开荣王军,我们回乡下。”
李连翘突然哭出来,抱着李军医忏悔,“爹,是我的错,是我连累您了。”
李军医拍拍李连翘,“没事,至少我们都还活着。”
李连翘哭着说:“我错了我去给五小姐磕头,我认错。爹,你在荣王军待了一辈子,受了女儿的连累。”
李军医给李连翘擦了擦眼泪,“我们是父女,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走吧,我们回去收拾东西。”
白非月给沈沧月的肩膀处上完药,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地收拾着药箱。
沈沧月也知道他在气什么,瑟缩得像个鹌鹑,不敢出声。
白非月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叹了口气,坐到床边,“你是我的,你受伤我会死。”
沈沧月疑惑地问:“为什么?”
白非月指着自己的心说道:“心会疼死。”
沈沧月忽然就笑了,“大长老如今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白非月的脸色渐渐恢复,但仍旧十分严肃地说:“沈沧月,如果你下次还让自己受伤的话,那你伤在哪里,我就会在自己的身上弄出一个同样的伤口。你伤我伤,你死我死。”
沈沧月见他动了真格的,立刻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非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轻轻地将沈沧月纳入怀中,“今晚本来要给你做辣子鸡的,如今只能喝点清淡的鸡汤了。”
沈沧月忽然就后悔了自己的冲动。
李军医跪在沈修远的面前,请求沈修远让自己离开荣王军,沈修远的心中虽然带着气,但还是说了一句,“李军医,沧月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李姑娘也受到惩罚了。此事已经过去了,你还是留在军医官的位置上,鞠躬尽瘁吧。”
闻言,李军医惊讶地看着沈修远,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