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上天在造他的时候,费了多少神,才会这么蛊惑人的心魂。
她思绪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彻底放了心,下意识抱紧了他,沉沉地睡去了。
直到怀里的人彻底没了动静,夏凤兮才微微张开了眼睛,垂眸看去,那如云如瀑般的乌发在夜色里倾泻而下,散了满怀的幽香。
晚上还对他说完了,到了半夜,还不是要偷偷摸摸地来抱他。
他唇畔扬起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弧度,却是什么也没说,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她搂抱了。
次日一早,苏渔醒来的时候,枕边已是空无一人。
虽然这也是常事,但她心中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了。不知那人是在庭院中练剑,还是已经出门去了。
那人虽然出身高贵,却没有半点儿纨绔子弟的浪荡习气。自从竹石山庄求学时养成了早起习武的习惯,如今也少有辍耕。
若他早上不着急出门,每每练完了剑,还会回来陪她说几句话,再和她一起用早膳。
不过今早,他断乎不会如此了。
想起昨日,她不觉有些烦躁。先是和她的青梅竹马翻了脸,回来又和她的夫君吵了一架。倒是过得很充实。
齐孝然哭诉她背弃婚约,夏凤兮指责她三心二意。她谁都对不起,她在哪里都不是人。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好像她就是天底下头一号的大坏人,到处都犯下了累累的罪行。那头道完歉,再回这头道歉。
她实不知历代君王佳丽成群是怎么雨露均沾的,但她只能专心专意地哄好家里这一位,稍微多出一点麻烦,就会让她焦头烂额、狼狈不堪了。
她伸手扶住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却听得门被推开,她循声看去,少年郎容色冰冷而俊美,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朗朗若玉山上行。
他们的目光短暂相接。
却不知是谁先移开了目光,抑或是同时,两人都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