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米乐知道,那件事之后,肯定会有一些牛鬼蛇神找上门来,但她没想到,第二个来的竟是阮浩天。
对阮浩天,她并不陌生。小时候见过,长大了,在杂志新闻和江佩云的朋友圈里见过,霍仲南订婚那天见过,最不堪的那天也见过。
从某些方面来说,阮斐雄完全不像阮浩天,阮斐雄盛气凌人,典型的富家公子哥派头,阮浩天儒雅可亲,倒更是霍仲南的父亲。进门就对杜米乐表示了歉意,“囡囡,我今天是来道歉的。”
杜米乐拿身子堵着门,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听说阮斐雄伤得很重?”
“那是他应得的惩罚。”阮浩天真诚的说,“要我动手,只怕还要更重些。”
杜米乐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倒底没有为难他,请阮浩天进了门。
“坐吧,”她到厨房里泡了杯茶出来,“喝茶。”
“谢谢。”阮浩天接过茶,朝她鞠了一躬,“子不教,父之过,由于我对斐雄疏于管教,才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让你受委屈了,很对不起。”
杜米乐虽然不喜欢阮家人,但一个长辈对她鞠躬,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她淡淡道,“他是成年人,不应该你来道歉。”
“等他伤好了,我会让他亲自来道歉。”
“不必了,”杜米乐说,“我不想再看到他。”
“囡囡,这些年,我一直盼着你能接受阮家,我知道你妈妈有时候说话办事着急了些,但她的心是好的,她心疼你一个人在外头,没人照顾,希望你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来。每次她为你的事难受,我就劝她不要着急,给你时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对阮家更厌恶了吧?”
杜米乐捧着自己的杯子慢慢唆了口热茶,没有说话。
“当初我娶你妈妈的时候,斐雄就不同意,所以这些年,他对你妈妈是有一些敌意的,我明明知道,却没有加以引导,最终酿成大祸,在那件事上,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知道,你现在更不可能接受阮家了,”阮浩天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摆在茶几上,“这里头有笔钱,不是很多,但可以让你住个好一点的房子,过好一点的生活,希望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