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的胳膊，昏昏入睡。

杜米乐把他扶起来，“别在我这里睡，你回去……”

他半边身子压在她肩上，呼吸喷在她脖子里，任她搬来搬去。

杜米乐费了半天的劲，才把人挪到门边，可是开了门，把他丢出去吗？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客房，那间小小的客房里只有一张床，是杨晓怡来的时候住的。

杜米乐最终还是做了回好人，把霍仲南挪进了客房，扔在床上。她累得不行，坐在床边喘了一会儿。帮霍仲南脱了鞋子，把他两条大长腿搬到床上放好，正要扯过被子给他盖，他却突然一个翻身，抱住她的腰，杜米乐被抱得往他身上一扑，下巴磕在他胸膛上，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气，霍仲南却无知无觉，只是缠着她的腰，没有任何动静。

杜米乐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呼吸均匀缓沉，把他的手拿开，结果他明明睡着了，那手却扣得紧，她只好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扳开，才脱了身。

这一番折腾，杜米乐身上出了汗，她拿了衣服去洗澡，进了卫生间却没有开喷淋头，踌躇了一下，搓了毛巾去给霍仲南擦脸。

把零乱的额发拔开，男人眉心浅浅皱着，仿佛在梦里都不高兴。杜米乐拿着毛巾从额头擦到嘴角，打量着他的脸。

他的眼线很长，睫毛很密，眉峰拢起，鼻梁高挺，嘴唇却是润薄，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为什么他却总纠缠她不放。

她渐渐出了神，直到听见他梦呓，“……米乐……米乐……”

眉心的浅皱加深了，仿佛找不见她，很心焦的模样。

杜米乐扬起脸，深呼吸，灯光下，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