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静园前,杜米乐只问了江佩云一个问题,“如果再被阮家伤害,还会寻死吗?”
江佩云答得干脆,“不会,”她解释道,“妈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上回两手空空被赶出来,感觉被逼到了绝境,这次拿到了自己应得的,有房子有股份,当然不会做傻事?”
杜米乐在心里唏嘘,怪不得江佩云一直窥视阮家财产,原来她没有安全感。
这是一个世俗的社会,没有能力的女人攀附有钱的男人,图的就是一份安全感,想方设法把钱抓在自己手里,贪财爱钱,人人不能免俗。
江佩云接着说,“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妈是个俗人,就想抓住一点能抓住的东西。妈跟阮浩天的第一天就知道,他和你爸爸不同,你爸爸哪怕没钱,也能让我安心。他不是,所以我只能抓住这些俗气的东西……”
杜米乐摇头,“妈,你说的不对,不管是钱还是男人,都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给你。”
江佩云看着她,迟疑的道,“妈知道你是靠得住的,但是囡囡,妈妈不想拖累你……”
“我说的不是自己,”杜米乐说,“是你。”
“我?”江佩云讶然张了张嘴,“我怎么……”
杜米乐知道她不会懂,她们的想法大相径庭,江佩云只想依附,攀缠,她却任何事都只想靠自己。
父亲小时候教她: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靠自己最好。
简短的一句话,她牢记心中,是行为处事的原则。
杜米乐走的时候,不像刚才那么担心了。江佩云最看重的依靠已经抓到了手里,阮浩天于她,不过是另一个更大的依靠。即便将来再失去,也不至于寻死觅活。她不松口,江佩云不会二嫁阮浩天,经历过的惨痛教训,江佩云并不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下了楼,华灯初上,树木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斜长,黑色轿车安静停泊,如潜伏的兽,车边的男人长身玉立,指间红芒闪烁,幽黑深邃的眼眸却是笔直看着她。
杜米乐一愣,“你怎么在这?”
“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