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小手术,坐在清创台上就可以做,医生给杜米乐做了局部麻醉,拿了张无纺布盖在她腿上,只露出肿胀的部份。医生手法很快,用手压了压,见杜米乐没反应,手术刀一划,杜米乐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鲜红的血冒出来,流得到处都是,很是怵目惊心。
霍仲南赶紧把她脑袋拔到一边,“看我。”
杜米乐有些茫然,还真的傻呆呆看着他。
四目相视,望进了彼此的眼睛里。
医生在做清创手术,金属器械扔回盘子里,发出一些清脆的声响,护士在旁边协助,不时和医生交谈,而他们像被定格在某个时空里,深深的看着对方。
眉眼是那样熟悉,从青葱校园到如今,曾经无法诉说于口的秘密,心照不宣的纠缠,暧昧的,温暖的,破碎的,焦灼的……一一从时光里露出当初的面目。抵死缠绵仿佛是上辈子的事,而他们不知怎么就把曾经的美好,变成了现在的面目全非。
杜米乐曾问自己,如果父亲的死和霍贤山无关,她是不是可以和霍仲南重归于好?
她想了许久,却没有答案。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霍仲南很想亲吻杜米乐,当她怔然的看着自己,幽黑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情愫,是那样分明和坦荡,他的心一阵紧缩,想把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对她说,别怕,一切有我。
护士无意间抬了下头,看到他们诡异的对视,忍不住低头笑。医生见她笑得有些突然,目光询问,护士用眼神示意,医生便也看了霍仲南和杜米乐一眼,跟着笑了。
“行了。”医生将最后一个器械也扔进盘子里,护士把准备好的药膏敷在伤口上,用纱布缠好。
“每天过来换次药,”医生说,“敷个三四天,再打几天消炎药,就好了。”
霍仲南谢了医生,把杜米乐抱回病房。
没过多久,律师来了。律师告诉他们,基于杜米乐现在的情况,警察有权审问,却不能把人带走,因为杜米乐是个病人,并且目前也不能定她的罪,还缺乏有效的证据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