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轩看到乌泱泱的媒体，说实话，吓了他一跳，他想了想，说，“老板，您待在车里别出去，我去接杜经理。现在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您贸然出现，只会引来更多的非议，这些天，霍氏的股价波动很厉害，就算您自己无所谓，也该考虑一下对霍氏影响。”

霍仲南面无表情，沉默的望着大门口的人群，晦暗的眼眸透不进一点光，就在宋明轩以为他默认了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发沉。

“这些年，她活得太难了，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扛过来的。独自长大的时候我没在，怀孕生孩子的时候我没在，带着豆豆在外地生活的时候我还是没在。但今天我不想缺席了，我要和她一起面对，今后的路，也要一起走下去……”

车里光线幽暗，可他说话的时候，眼里有细碎的光，神情很柔和。

在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心灰如死，怨恨过她，也曾一度以为自己和杜米乐就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但听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快些赶过来，和她在一起，不管事情有多棘手，他要和她在一起。

突然，大门口的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在喊，“出来了，出来了！”

杜米乐从台阶上走下来，她面色平静，纤细的身影走在秋风中，像随时都会被吹走，步伐却无比坚定。

肖队看着乱哄哄的人群有些担心，说，“我开车送你出去。”

“不用，”杜米乐看到了苏锦阳的车，“朋友来接我了。”

肖队只好让同事努力的替她驱赶人群。

“让开，都让开……”

“借过借过，别都挤在这里，是不是要告你们一个妨碍公务……”

“别挤，大家都退出去，快点退出去……”

肖队在前面开道，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护着杜米乐往外挤。可人实在太多了，都不顾一切往面前挤，试图把话筒往杜米乐脸上怼。后头的人发疯似的往前挤，场面一度失控，肖队气得冲对讲机吼，“多来几个人维持秩序！”

杜米乐觉得自己像一叶扁舟，在风浪里摇摆不定。但她一点没害怕，只是漠然的面对。不管谁向她提问，她都不回答，也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