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娅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悔恨的泪水。
早知道她的女儿会为了减肥偷看禁书,当初她就应该把这本书销毁。
贝舒见母亲不说话,急忙跪下:
“妈,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邬娅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听着贝舒的哭泣,她也忍不住呜咽起来。
“孩子,不是妈不想救你,是妈救不了你啊!”
贝舒大惊失色:“不会的!妈,那东西是你的,你一定有办法解开的对不对?”
邬娅轻轻摇着头:“那本禁书虽然是我的东西,可它并不属于我,如果你学了普通的术法还还好说,可你偏偏选了一个最难解的。”
贝舒吓得直接瘫软在地:“真……真的没办法了吗?”
邬娅抿唇不语,沉默了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惊呼:
“不对!你什么时候将那碗鬼饭送过去的,送的又是谁?”
“什么时候……”贝舒想了一会儿后说:
“上个月十号,对!就是上个月十号,送的是几个月前在家里活活饿死的寡妇曹菲。”
“上个月十号就送过去了,那不对啊!”邬娅面露疑惑。
贝舒急忙问:“妈,什么不对?您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按理说上个月十号就送过去了,那只饿死鬼应该一直跟着你才对,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它啊!”
邬娅这么一说,贝舒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往怀里掏那张符纸。
小纸人见此赶紧展开身体变回符纸的模样,被她抓了出去。
“妈,您看看这个!”
邬娅接过符纸,对着灯光看上面的符文,在看清上面流动的真气形状后,她顿时大惊:
“这是什么人给你的?”
“是一个小孩子,我工作的学校里的,就是因为她我才觉得不对劲。”
“一个孩子!”
邬娅皱着眉,仔细想了一会儿后又把符纸塞进贝舒的手里:
“你给我把这张符纸收好了,能过完今夜,就跟妈一起去找这张符纸的主人。”
“要是……要是过不了呢?”贝舒声音发颤。
“要是过不了……”邬娅深呼吸着:
“过不了……妈就带着那只饿死鬼同归于尽。”
邬娅眼中闪过狠厉,那是贝舒第二次见母亲露出这样的表情,第一次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
所有人都在吊唁死者,唯独母亲独自站在一个空房间,嘴里不停地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神情犹如厉鬼般恐怖。
后来,母亲曾经告诉她,那天葬礼上所有人都本该死去的……
小时候贝舒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记得在父亲死后,她还曾经见过父亲。
父亲看起来很和蔼,笑着对她说:“小舒,过来!爸爸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贝舒兴高采烈地过去,可还没碰到父亲的手就被忽然出现的母亲打断。
母亲不知道跟父亲说了什么,父亲的脸忽然变得很恐怖,接着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母亲也从未跟她说过。
后来长大了,贝舒也渐渐明白了。
那天她的父亲是想带走她的,不仅是她,所有参加葬礼的人本该难逃一死,是母亲用一只眼睛和自己满头的黑发,换了所有人的性命。
贝舒看着明明才五十多岁,却老得像七八十岁的母亲,眼泪扑簌簌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