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拍了片,医生说她拇指和尾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消肿后需要进行手术。
叶舒言在听到拇指骨折的时候,心尖颤了颤,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被包扎的右手。
“做了手术,我的手……能完好如初吗?”
这个医生是医院里医术最好的骨科主任医师,五十多岁,姓秦。
“放心,这是个小手术,待骨折断端愈合,手指就能慢慢恢复正常活动了。”面部和善的秦医生宽慰道。
这对于他来说确实只是小手术,若非是厉司程的面子,根本不用他亲自操刀。
从医生口中确认了自己的右手没事,叶舒言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受点伤挨点痛,她都能忍了,只要不影响她以后作画就行。
一旁的厉司程问,“什么时候能手术?”
“明天下午。”
之后叶舒言就被送到了单独病房。
身体的痛楚和精神高度紧张的作用下,叶舒言精力严重透支,换好病号服之后就躺病床上了。
厉司程在门外交代了一些事情给罗宾,进来看见她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小小的一只,弱小又脆弱,小脸仍旧没什么血色,让人看着就心疼。
“手还疼不疼了?”他走近柔声问。
一直无视他的叶舒言这会才缓缓移目,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她就坐了起来左手伸向床头的柜子。
厉司程看着她的举动,连忙上前:“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叶舒言没说话,从第一格拿出了自己的小包包,取出了手机,才道:“我知道你跟过来是为了什么?”
厉司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就看见她滑动了手机界面,放出一段录音。
——
“贱人,你把白晴害成这样还想跑?”
“我害的?”
“明明是她直接摔倒撞到的咖啡壶,我碰都没碰着她,关我什么事?”
“还有你,你不过就是在她摔到之后才赶到的,根本没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却当众诬蔑我伤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哼。”
“那又如何?现场又没有别人,就算我诬陷你,你又能怎么样?”
……
这是刚刚在一楼电梯旁通道,叶舒言与杨茹的对话录音。
当时叶舒言对监控本就不抱什么大希望,却没想到这个时候杨茹来送人头。
所以她就借着看时间的借口,打开了录音功能,诱惑她说出实情做证据。
听到前段时,厉司程脸色只是愤怒,可越到最后,尤其听见重物落地,和叶舒言细细的疼痛声时,他的瞳仁猛地颤动,抬眸看向眼前的女人,心头是止不住地一阵揪痛。
原来她是这样受伤的。
光听声音就知道当时展柜砸落得有多重,她当时……该有多痛?
都怪他,他应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要是他没有中途走开的话,她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厉司程赤红着眼看着她。
心疼和自责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使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