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此行去哪里?”
张去尘急于去了解一下具体的神界生存状况。
“唉,还能去哪里,当然是象柱坊城堭司开例会,听城堭司主王八念经老调重弹,你赶紧跑路吧!老夫也只能帮你这样了!”
“跑什么跑?又不是杀人害命,一条猪婆龙而已,何况又是在公共河域之中,因它暴起伤人而杀的,多大点事!”
“咦?你小子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呢?那可是上官家的!”
“邱老不必担心!他上官家不过一个区区六品果职。还真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吗?
就是那个寇天王也不能,毕竟神界又不是以他为尊,这个上官家不过扯虎皮当大旗,狐假虎威!
试想,你若是有一个这样不顾你声名的姨外甥,你会有多看重?
如果寇天王真看重这个姨外甥,会将他打发到这种边远地方当个芝麻绿豆官?事实上是讨厌这种小人亲戚,巴不得他滚远点!”
“啊!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那以前各处山神土地参奏的事,为什么又没有人来处理呢?”
“这种边荒小事本不是大事,那必是洲抚司怕寇天王面上不好看,擅自压了下来,不予处置。
在这种边鄙之地占几处土地使用,在大人物看来,算什么屁事!
让上官家得了个便宜,借势猖獗而己,只是不知底层官吏的难为!
其实,只须与上官家硬碰硬,让他原形毕露,你以为他敢将这种破事,捅出去与寇天王知道?”
“好小子,好胆魄!好见识!老夫服了你!”
“您老别损我,我这种下界飞升上来的,也没几个没有掌握过权力,这种人情事故还是省得!
您老带我去象柱坊,我请您老喝茶就是!”
象柱坊确实不近,两人依着山势低低飞行了一个半时辰。
终于到了一处开阔之地,那条沱溧河七弯八拐也到了这里。
这象柱坊在一根如大象腿柱的山崖下,远远看着,如同一个大村庄!
并不规整的纵横几道街,大约高高低低二百多间房子,乍一看,好似江南之地的一个偏僻集镇。
两人在坊外降下云光。
张去尘落脚在土地上,只感觉特别厚重,稀薄的神灵气可以透过肌肤,融入经脉之中。
可能是来神界时间已是不短,天道意志的排外压制消除,脚踏实地,张去尘更能清晰地感知一些神界的大道规则。
跟跟着邱土地公,慢他半拉身子,进了象柱坊市,坊市并无守卫,想必神界大多数的神人素质颇高,安全稳定有秩序,毕竟像上官家这样的奇葩人家才挺少的。
象柱坊外的第一家,屋后有一个亩许大小的药草园,一个老头正在浇水,见到土地公邱正木。打趣道,
“老官儿,又要来挨骂罗!”
土地爷也笑骂道,
“你个老货,还敢笑话我,老夫是来领金灿灿的神晶!羡慕不死你!”
“啐!就你那每月六十块下品神晶,我还真没瞧在眼里,喏!这一件还魂草就值一百神晶!
你不如辞了那破事儿,跟我学种药草,自在得很!”
“我好歹也是个官身,神魂受凡俗祷愿,岂跟你一破落散仙一般见识!
去!去!烧一壶好水,等我交待了公事,领了月俸。再来与你喝茶扯蛋!”
“呵呵!你这老官儿就不是东西,每次遇见准没好事儿,又想蹭我的碧悬针喝!罢了罢了,也只够喝一两回了,不差你一口!”
张去尘见二老头说得有趣,也不插话,静静听着。
“你这是在哪里又拐了良家子弟?就你那两下乡下把式,可别误了人家!”
“你说什么屁话!这可是一位候补的城隍老爷!”
“哎呀!失敬了失敬了!小哥有闲,等会与老土地一起过来喝茶!”
张去尘忙拱拱手,
“谢谢老丈厚爱,到时会来叨扰!”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办正事儿!”
二人迈步进入坊市,坊市中没有了多少行人,一丈余宽的街道上铺着黑曜石,
有一些门脸儿关闭着,一户门前摆着一些木盘儿,木盘中摆放着半透明的一把把蚕丝,斜眼向里望去,是一架架的竹制的筛子,里面养着五六寸长手指头粗细的蚕,正“嚓嚓”地啃着墨绿色的叶子。
“这是什么蚕?这丝有啥用?”
“这是天蚕,这蚕丝能织成布匹,做成衣袍,水火难侵。
这一把蚕丝就值我一个月的月俸了。”
前面又传来“乒乒乓乓”的锻打声音。
原来是一家铁匠铺,一个络腮胡汉子双手执锤,左右开弓,一双锤抡得如同车轮一般,一块黑色的金属在连番击打下,纹丝不动。
“怎么还要锻打?炼器不是用火融化制成胚胎,铭刻符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