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快的方法,世子您可以赌一次。”说完,觉得善修真是要让她气得下巴快要掉下来了。他的骄傲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怒气冲冲,如果不是身上伤得厉害,这个时候一定会冲过来杀掉自己吧。无忧扶着的焕成也不肯老实配合,声音虽然已经越发低微,却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行,不行,不能告诉鸣棋世子的。”
无忧一时生气,道,“善修世子难道会怕鸣棋世子么?不过是要他先帮个忙,日后再还给他就是了。平时的骄傲与战功对眼下要承受的帮忙都没有帮助么,难道,觉得没有把握还清这个人情么。”说出去一瞬,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找死。
听蝶儿说,这位善修世子受伤的时候,也是快要奄奄一息,但还是竭尽杀了伤了他的敌人,还提着一口气,杀了有十个之多才晕了过去。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他真的恼得不行了,要杀掉自己也不费吹灰之力。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说,她文无忧也被吓到了,才会有这么一系列大胆到自己都不敢想信的想法,更要命的是,还一一付诸了实践。好吧,好吧,一切都是为了郡主好。
不想这样的想法只能说服表面,却真的很难说服自己。
关于为什么会去救人。
更多的理由似乎都是绕在善修身上的。
其实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服自己,整个想心事的过程都在抬起头向远处焦急张望,这是府院大的坏处,那一院的秀美丽色,在这个焦急时刻妥妥地皆成了障碍,本来能直接从那个方向上过来,可却被廊桥修得弯弯曲曲的九曲回肠,绕出好些距离去。
终于一道宝蓝色的身影在那样并不强烈的日光下,映出显眼的颜色来。无忧从来没有这么火急火燎地盼望过这人出现,当他从遥远的地方一路飞奔过来,忽然理所应当地觉得他也没有那么不可理喻。旖贞被他远远甩在后面。再向他们身后更远的地方看,发现没有带人过来,有些诧异。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无忧还猜不到鸣棋面对这一切时的态度,会不会是袖手旁观。而且也越发变得忐忑。
鸣棋来的时候,也被眼前这个场面吓了一跳,想了想,回头看了一下,原来后面的人刚刚赶过来,鸣棋摆了摆手,让人将焕成抬进自己屋里,又看了一眼善修,“还没有痊愈么?那么高贵么,连伤口也缠绵高贵。”
善修并没有回答。可也不是怕了他,无忧只感觉那样的的善修其实是在无视鸣棋。
无忧看到那边已经叫了医馆的医生来,也有鸣棋身边的侍卫接过手去,不想再行掺合,向他们两个方向上福礼,准备退去。
刚出了一步,就被鸣棋叫住,“这本书写得更好。也没有缺损。”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声,所有人都看向无忧,无忧只得停下来等着他说什么。
他扬起手扔出一个东西。无忧本能地接住了。鸣棋挑了挑眉梢,道,“怕你以为王府的藏书阁虚有其名才给你找的。要记住,千万不能有一点点破损,嗯,一点点也不要有啊,记住了吧。”
堪堪接住,向他行礼,他却已经转身去扶善修。这是没有计较善修冷言冷语的节奏么。
看他们都转过身去了,无忧索性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