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觉得,自己几乎是含含糊糊念出了准备多时的腹稿,“高高在上的世子,视一切犹如草芥的世子,还是和那些出身****的人结成了兄弟。所以,就这样壮着胆子来到世子面前,为世子并不在乎的事情,却豁出一切地想对世子说,如果不是必要的话,请不要出席这样以相亲为目的的蹴鞠。”
他愣了一下,然后又转成漫不经心的锋利模样,似问非问,“看来,是不得不了解一下女差这样心疼我的原因了。难道是一见钟情?忽然想要告诉女差,我会怎么看一个人,不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是这样看的:这个人哪里会弱一些,一看他的走路动作就知道他腰部有没有力量,是要砍他的颈还是他的腹部;一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有没有内力。我只会看得出这些。女差虽然会与我有一点点的不同,但本质上却还像是相同的,这样一眼望去,看看,谁是值得讨好的,谁是容易讨好的,谁是该放弃的。因为看到我的软肋了吗,也这样过来找我。”
无忧觉得眼睛忽然有点酸,也许是因他说中了她的全部,可她仍要表达她自己的意思,“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世子。想要讨好世子,就如世子所说,并没有那么容易。奴婢只是想世子能更快地想出应对焕离入宫的方法。”
他忽然转得痞气流露,这是在他脸上不多见的神色,那么神似鸣棋,又偏偏不同,“我凭什么?”
无忧低着头没有去看他接下来的表情,“想出办法的那个人,也在挑战我的忍耐。”
他似乎是呆了呆,“难道真的没有感觉出倾慕之意么。听说那个人是个聪睿如诸葛孔明的文生公子。”
“焕离是无辜的。”
“这可不像,我一直看到的苦心孤诣的女差。”
“从前的世子也不会听我说这么多话。”
语毕他们相互对视。
尘世时光的流转像是暂停在这一刻。无忧与这位一直冷如冰霜的善修世子的不被人看好的相见,除了与鸣棋警告里冷漠,其它的倒是让无忧觉得比预想的都要好。
在这尴尬的时间里,说出了她想说的。听了他要讽刺的。之前想要的与这位世子绝无瓜葛,被无忧自己幡然打破。她要织起大大的网,每一个结点都会成为最后的关键。
好吧,还是承认吧,她是有目的前来。
要送给善修不可磨灭的人情。
虽然,自大如善修会认为这等同于一种轻视。可她会成为挥之不去的影子,总能让他在某个瞬间轻易想起,她的不图回报。
她已不再清纯,只因时移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