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棋看一眼他侃侃而谈的样子,一脸很是随意地提醒,“这里的步兵营很是遭人排挤,虽然也在养兵护城,但其实并无马车这种贵族必备用具,可供随时任意调配。他们一会儿即使来救,也会是让我们骑马下山。也就是说,一会儿大家都得骑马,从这里离开。啊,算起来,我是有多久没有骑过马像这样好好跑一跑了,真是让人期待啊。家里想的马都太过驯顺了,骑起来总是少一点那个意思。骑着战马驰骋才别有风味。”
鸣棋再一次猜中十九的反应,他听了鸣棋的话,马上一脸哀戚,“为什么一定要骑马,我不喜欢骑马,让他们去给我借顶轿子来,没有马车也是可以抬轿的么。”十九九岁时练习马术,曾从马上摔下来过,摔断了三根肋骨之后就再也没有骑过马。一听到要骑马下山,惊得简直是要直接哭出来的反应。
鸣棋从一眼大好河川中抽回目光来,看了他一眼,“那可怎么办,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让人不喜欢的东西,比方说,我也不喜欢你那个传说的开头。”
忽然,十九似笑非笑地看看一直低头垂立在一边的无忧,“无忧姑娘会骑马吧,我们共乘一骑可好,由你来带我下山我就放心多了。”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鸣棋凉凉的声音给打断,“她一个世家出身的女子温柔贤惠,只会女红,并不会骑马。只是骑个马,皇子有何发愁的。要不然,就让他们送上来一匹马,让皇子在这悬崖上好好练习一下,这些悬崖峭壁从旁规得谨慎,你必定能学得又快又好。”
十九气愤得说话都有些发抖,“世子不要忘了,这一趟可是你求我来的。我的安危,世子可得保证。”
鸣棋一脸好似刚刚想起了什么的表情,“可有人比我更快一步想到了我的想法,所以我也得改变主意了。如果我们都活着出去的话,这样的事会不了了之再找不出幕后黑手。可若然是此一次,摔死了皇上第十九个儿子,一切就会变得非同小可,那样只要稍稍在朝堂之上煽风点火,就必定能揪出一干谋划此计的幕后人等,我再从中助他一臂之力,十九殿下冤死于此的血仇就必定得报矣。”
九皇子闻言脸色白了白,“世子比我聪明上万倍,一定早就想到了这一出上,他们想要针对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更有可能他们只是想害死那位无忧姑娘也不一定。世子请想,那般危急情况之下,常人都会觉得,至多是我们两个能从容逃生。无忧姑娘无论是谁想都会是必死无疑的。所以,世子可不能做仇者痛亲者快的事啊。世子即便用我的冤死,找到了那些人,可他们只怕早已找好替罪之人,只要那幕后之人一日不死,无忧姑娘就一日不能真正的安全。能帮助世子一劳永逸的办法,当然不会只是杀死我这么简单。”
鸣棋本就没有真的要杀死他的意思,不过是从来跟他开玩笑开得惯了的,当下,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这个么……”还不等鸣棋确认他的意思,十九已经自顾自笃定道,“那人敢做出这些,也就必有更大的圈套在后面。世子此时正是对敌之时,我们是冤家易解不易结。怎么样,说定了,我加入世子一方做个联盟,世子也告诉我一些秘密吧。诸如世子的想法是什么,王府还有什么后备囤军,到底哪一支,眼下虽然看起来还是在朝堂上中立的派系,其实最后是会倒戈向王府的?”
鸣棋将手中的扇子略扇了扇,“自己都成泥菩萨了,怎么还想着别人过河的事。”说完走近十九时将手里的扇子掂了掂。
十九盯着他手中的扇子声音又抖了抖,“世子最近功夫又高了么,刚刚用这把扇子从山下撑到这山上来,竟然没有一处破损么?”鸣棋叭的一声抖开扇面,“我那种,太子送的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哪能撑得住这山壁上的硬石剐蹭呢,倒是皇子你,用的这把与众不同些。实验证明,真的是耐用得很,算得上是一把传世良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