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也紧跟着好奇,“那我就有什么知道的必要吗?”
鸣棋低头一笑,“现在的情况是,我已经跳过了兄长需要的那个必要。兄长你只能与我为伍。”
善修伸指扣了扣杯盏,“我已经很多年不做坏事了,不清楚做坏事的目的和意义了。可我现在是一脚就踏进了你的泥泞里面了么?
鸣棋说,过些时他会给出完美的计划,或者是干脆硬闯。然后起身告辞。云著也跟着出来。
他们在里面的功夫已是不短。出来的时候,春风化的雪水淋漓,自王府门前向东流出一条小河来。
云著那边还念叨着,王爷怎么会舍弃一世英名,参与诳骗国舅的奸计其中?鸣棋用扇子给他敲了敲重点,“你这宫廷侍卫,还要在外面晃荡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云著拍了下脑袋,“我还在适应这份差事。但真的是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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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化流,看不见的水汽上升之中,一身红衣的鸣得隐在被风吹动了帘幕之后。精心点缀的香车,正向帝都之外的十里庵堂行去。
虽然刚下过雪,才现出日阳,他却让人将轿帘换成了五色串珠,马车走动起来,那些浸过香料的串珠,扬动纷飞,散出醉人香气来。
珠帘之后,鸣得只是托腮静坐,跟他的小厮对他以这幅架势出门,很是担惊受怕,思来想去,婉语相劝,“世子身份贵重,去往十里庵堂的路有些荒凉,万一有草莽野夫藏在其中,惊了世子就不好了。”
他慢慢挑起狭长眸光,“我母亲这个月没给你们发过银子么?怕草莽干什么不滚出王府去找个清静饭吃?”
小厮吓得不敢再多说,拜下身去,想要退在一边,却给鸣得叫住,“怎么不说完呢?你那暗戳戳里的意思?我打扮成如此架势,他们就以为那些讹传并非讹传了吗?那我从前不这样,这些讹传又是打哪里来的呢?如今我母亲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竟然让我娶了那口烂之人的女儿,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小厮听他说的激愤,越发不敢起身,恼的鸣得扬手掷出轿厢内的壁瓶,“还不快给我让开,日暮之前一定要赶到十里庵堂。”攸然擦过小厮耳边飞过的壁瓶,坠在地上散开一滩瓷屑如雪。
听鸣得说快走,不是开玩笑,马夫再不敢怠慢,扬起鞭来,全速前进,速度太快,很快落下跑在后面的小厮,那小厮奋力追上来,几次都只来得及喊一声世子,就被再次落下,一颗硕大金元宝,自轿厢之中擦过轿帘,扔在马夫身后,鸣得声音随之响起,“做得好,就按照这个速度不要停下来。”
那个赶车的身影没有出声,只是侧过身一礼,鸣得已经慌张道,“不要停下,千万不要停下来。”
与此同时,对面山崖上临风而立的少年公子,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