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语并无挑剔,可是伸出去帮忙去捡药碗的手,却并没有真的去捡那只碗,而是在鸣得看不见的角度里握住了,宛如的手。
宛如像是烫了一样的想要挣脱,他却反而更加用力的将她握住。
宛如目光中,含了三分惊诧三分怒意,三分倔强,瞪大眼睛看向他,无声地示意他放手。
他目光里流露出狡黠笑意,又在宛如手上捏了一下,才放开,然后放声大笑起来,“新嫂子就不必与我争了,这个原该是我捡起来的,长嫂如母吗,怎么劳动新嫂子动手呢?”说完,他抢先拾走了那只药碗,几步走上前去,坐在了鸣得床边,看了看鸣得的伤势,“二兄长好好养伤就可,新嫂子子虽然初来王府,可是我会替兄长好好照顾她的。”
鸣得闻言笑着点头,宛如像是在一边发呆,叫了她一声。
宛如愣了一下,似乎是刚刚从什么思绪中回神,“啊,说的什么?”
鸣得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又被她重新握在手中的药碗,“干嘛总拿着它呀!”
宛如像是得到了提醒,“啊,刚刚的还没有喝完就散了,我这就吩咐她们去重新熬。”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
鸣得奇怪着她是怎么了,直向她背影看。
鸣琴却在另一厢那么了然的笑。
等宛如在回来的时候,鸣琴已经走了。看鸣得有些累了,就直接无声坐在床前。
外面响起,帘栊挑动的声音,宛如知道是大公主跟前的婢子过来接她,不敢再耽搁,又安抚了一下鸣得,转身出去。一路跟随着那婢子向前走,王府四下里的景致缤纷入眼,来王府的时间虽然不长,各处的景致她似乎都转得熟悉了,能听到各色人等对她的称呼,都变成世子妃,她要进王府成为世子妃的心愿,似乎就这样实现了呢!可她心里清楚,大公主那一关始终过不去,另外那个比最初的打算又多了一道关的鸣琴,她在心上冷笑,那应该是比大公主还难过的关了吧。鸣得的安慰与她的回语都只是美好想象,看看大公主书室俞近,心上又是一阵打鼓,终究一切,都是她苦费心机到的得手中,反倒觉得没有先时想的美好,思绪又滑到鸣琴身上,一想到鸣琴,赶紧提醒自己,这一前去是见大公主,万,由不得她分心。
前面引路的婢子慢慢停了下来,帮她打起帘栊,她微笑,矮身进去,屋中却空无一人。
她略略有些纳闷,还想着,大公主会不会是在一边的侧厅当中?转过身就向一边打量至一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回头去看,原来是弥姑姑。赶紧回过身去,向她点头。从前,不曾进过王府的时候就听那人提起过这位姑姑,虽是个婢子身份却当着王府里的半个家。她若想在此间立足,此人断断得罪不起。
弥姑姑忙回她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