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周目光幽漾,“卑职只是想对世子说,在世子的办法里有关于大公主殿下的部分,我们是可以互通有无的。也最好互通有无。”
鸣棋眨了眨眼,还是称道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虽然一定会是敌人,在某些时刻还会以朋友那样彼此帮助,将事情了解得更加全面,唯有这样,最后才能做成更好的敌人。”
合周一笑,“如果用更加温情的说法,形容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从事实来看,世子说的,完全正确。卑职只是想知道世子的方法。”
鸣棋再仔仔细细看了他一眼,“从这里就能看出,那些门人想要与你争宠,会输得如何惨烈?告诉你那些事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公子应该是已经是猜得差不多了吧!那么,我现在,就给公子肯定一下,公子所想的没错,我的那个想法,就是让这世上所有,对蔡单志蠢蠢欲动的人,都成为堂而皇之的打劫者,我会帮他们把那样的心意铺展在皇上面前,让他们一个个都原形毕露。这样在其中,既动过箭,又动过心的太子,会毁于一旦。有很多人也会因此一身轻松。”
合周稍微沉吟了一下,“可这恐怕,那样的一张网,会让大公主殿下也罩在其中。”
鸣棋似乎是觉得他的问题很好笑,然后,完全不掩饰喜悦情绪的笑了起来,“公子的心思,果然缜密,连最后的结果都早已想得很连贯。一下子就想到,母亲到时候会是最兴师动众的一个上钩者。那就让母亲上钩吧,然后我就一个人,不带一兵一卒,也到那里去,到时,就可以说母亲是前来捉拿反叛太子的。你看她这样轻松,就可以领到大功一件了。当然,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要给太子留下一个,可以逃走的缺口,最好是搞得他下落不明,当然,矫诏也会被说成,是他带在身上,就这样与他一起消失了。”
合周脸上的笑意越发深含,“难怪,蔡单志会被世子说动,世子的办法,甚至不用真的拿到他手里的重要东西,只借他的名声,就可以成万全之事。简直是完美到,他无法不去选择。卑职不想再转弯子,只想给出自己关于最后结果的猜测,蔡单志会将真正的矫诏交给无忧。”
鸣棋显然是被合周的说法惊了一下,但慢慢又换成了一个淡然的否定,“我打动他的可不是什么完美,而是真诚。因为以上对公子说的这些话,我还没有对他说过半分。不过照公子的说法来看他,或许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一步。由此就可以看出,他真的是一代良将,只是残存一气,却仍能握定乾坤至如此。但那矫诏,在你我手中,是怀璧其罪的东西,在无忧的手中就不是了吗?他既然是蔡氏忠臣,又护主心切,怎么会陷她于危险之中?”
合周的脸上也随着他的提法,隐隐生出疑惑来,“所以,与这个相辅相成的,就是他还会有一个办法,让大家都不会再觉得那东西是在无忧身上。”然后,他忽然变了脸色,“也就是说,蔡单志会彻底投靠皇上,说出所有人见他的情形,再用性命单做出担保,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那所谓的矫诏。”
鸣棋略略斟酌了一下他的意思,又马上笑了出来,“可不管怎么样,蔡单志还是会保守我的秘密,以确保,皇上认为是太子带走了他矫诏。却原来,不是我逼他就范,而是他自己早想上这个钩。这人可真是的,怎么能不直说,还让人费尽心力去做这个钩呢?但皇上又凭什么相信他的话呢!证据多少有些生硬。”
合周想了想,“将太子出卖得体无完肤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