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修一笑,“那就让他们误会,别留情。”
“本来,还以为我是命定的坏人,这是又多出来一个。那么兄长接下来会怎么做,主动引战暴露自己的一切目的,还是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善修凝紧他的视线,也因这个动作让他眼眸中放出的光泽更加的锐利炫亮,“现在,皇上的漏洞还很小,但这是皇上一直在小心翼翼控制的结果。能持续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局势的失控也是早晚的事。”
鸣棋倒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闲淡样子,抬起手来,又去抓空中的花瓣,“还在多久之前啊,一直抱怨着我们大显只有太子闹腾来着,不想,太子完全比不上他父皇啊。太子的强劲在于他能主导旋涡得到一品的力量。因为漩涡的极限就只有一品的力量。但是他的父皇却能精准控制只比对手胜出一点点旋转的力量。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不浪费,两厢对比高下立现。即使现在形势如此明朗,兄长也还是要坚持选那个暂时还看不到可能的结果么?”
“所以要低声讲话,不去惊醒他们的春秋大梦。得到完全发酵的结果才会是最真实有利的结果。”
“兄长的大志向,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是绝对恐怖,我年纪还轻更应该活在自己的自怜情绪里。虽然希望哥哥会选择到好的结果,但我还是更希望我的那个会是更好的。对了,从昨天起那株花就变得特别艳丽,看来是为了去哥哥的府中才变得那样的。哥哥走的时候也带上它吧。这样向皇上解释起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会更顺口些。”鸣棋说完这些,将扭向另一个方向时,他身后的善修正幽幽道,“之前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将这个麻烦提前告诉给你来着。”鸣棋看过去。
善修将他的目光望向王府天牢的后门。
鸣棋马上想到了什么,快步向那里赶过去。一时疏忽竟然忘了,无忧的轿子早该回来了,可跟兄长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却还没有见踪影。
再走向那远远避在一边的善修,神色又从刚刚的正经变得轻松垮淡下来,“就是那株花,把它挖起来,我会亲自带回去。”
此时另一个方向上,脚步已经奔跑起来的鸣棋刚刚还在心中平和共处的爱恨,已经能感觉到它们萧瑟起来。他不由自主握紧拳头,走出后门长街尽关果然立着一个他脑海中已经慢慢浮现的身影。他快步走尽,语声犀利,“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目光已经向四下里打量,仍然没有发现无忧的踪迹。
那女子不动声色只是摊开了自己的手心,看着那些空空的命纹,“女差已经安稳的回去了,我托修世子说的那半句不着边际的话,竟然会这样的好使,让我一下子就能见到世子本尊。如果是按礼相请,应该会很难吧?”
鸣棋明白中了他们二人的计,冷冷哼了一声,“郡主地位尊崇,本应该是步步行莲,怎奈却坠了魔性。”
“那又能怎么办,妾身虽身在三千繁华之中,却不能与那些空空繁华对拜天地。于是甘愿只为世子一人眉间安点红砂。”倾染染微微挑起蛾眉,点点哀怨,从那望眼中来,已经伸出纤指扶在鸣棋肩上,“妾身的父王不日就要来帝都,哪怕世子再厌恶妾身,也虚与委蛇过那几日吧。世子聪明,做这些伪装并没有至于疲累。只需点滴隐忍便可成就妾身美梦一场。”
鸣棋慢慢拂落她轻搭在肩头的手,“那些理应由我做的事,我半点也不会推委,与我不相干的,也半点不会奉送。这些事又何须多说。”说罢,抬步欲去。却在转回身的那一刹,看到一墙角处飘过的一片衣影。自在如飞花的心事,倾上心间。他能感觉得出,那是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