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著当先站起身,有些泄气地去拉鸣棋。
鸣棋没有拉他伸过来的手,而是自己一个鲤鱼打挺,优雅之极的重新站了起来,“我说过,这只是个礼物。比你在新年伊始要送给我的礼物可要虔诚和厚重得多。”
云著饮掉鸣棋眼中的嘲笑,假装专注那个木匣子。
里面的东西,就那样平平静静的被鸣棋取出。
是一本,依然有残缺的册页。看到它的一角,云著己感失望。
鸣棋轻触上那残籍一角时,心上的好奇却并未因为这真实的触碰而消减半分。因为残籍封页上几个烫金字迹,虽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在上下串联出的语境中仍然可以解读出它们的意思。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这几个字全都是回疆文字。书籍的风格亦是。
鸣棋从小时候起就已经在边境征战,时间长了,也慢慢能习得他们的文字,其中就包括回疆文。
一看是那些弯弯文,云著急忙收了他那个正打到一半儿的哈欠。看这情形,更对得上指使一切的人,是在针对鸣棋。如果是一般人,留下这东西,即使其中内容能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解释的再是详尽,也是无用。因为在帝都能看得懂回疆文字的人可不多。
鸣棋慢慢翻开书的扉页。看的很是认真,如同沉溺其中。
云著却只能在一边急得搓手。瞥两眼,那残破书籍上的文字,再观察两下鸣棋的反应。最该死的就是鸣棋从始至终的反应,无惊,无喜,无怒,无悲无伤,让人完全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那种专注的神情又让云著觉得,他不该打断他,就只能这么乖乖的等。况且,鸣棋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如果他一直不停的追问,把他逼得恼了,他会半个字也不告诉他,就让他那么一直干着急着。现在来看,那样的惩罚比什么都要严酷。
直到最后,鸣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已经翻到了尾页的残籍。转过头来,看向云著,“如果现在从这府院东面的高墙跳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平安逃脱,他们是西面开始包抄这个院子的。”
云著一脸糊涂的瞪着他,然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人现在要给你传达的信息,是借用的这本古籍上的东西吗?这么说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他一定读书巨多!还能在这其中找到依据,能够指映此时形势如同这般天衣无缝。”
鸣棋没有功夫,再听他的分析,只是将那本书重新放回盒子,意思大概是想要将它收起来,而当那本不薄也不厚的书籍,再重新触碰到木匣底部时,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取出残籍之后,空空如也的盒子,突然在那个瞬间,溢出满满的水来,很快就漫过了那本书的全部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