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阏氏在座位上起身,“解开一切的人,只有促成一切发生的相师……”
立在她身后的年轻贵族忽然出声,“姨母怎么变得畏手畏脚?那个让人头疼的女人,直接除掉她就是。”他还要再说什么,已经被蓦然转身的大阏氏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真是没用的废物,都长得这么大了,还不懂得什么是审时度势。刚刚的时候也是,对着那些异族人那么随意的纵口胡宣!”
年轻人一脸委屈的回道,“他们不过是身份肮脏的奴才。我们做主子的……”
大阏氏已经甩过去第二个巴掌,“你这样愚笨,还怎么驾驭他们为你做事!”
年轻人抚摸着他那火辣辣的脸颊,满脸疑惑的抽声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要找他们做事!”
“帮你做事?”大阏氏极轻蔑的哼了一声,“那些人打心眼里看不上你!如果不是现在事情繁杂,我也不会用你。你母亲说的,你已经长大变得聪明了,看来是新的谎言。”
年轻人羞愧低头,“大姨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会做好的,你看,我已经来到了这里,受到了可汗的赏识,刚刚会一时糊涂,也是为了我们家族的声誉一时的意气用事。”
大阏氏冷笑,“你得到了可汗的赏识?看来你母亲不只是对我说的假话,也对你说的假话,你能得到这个机会,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出色,有多么睿智,只是因为我与她是姐妹这么简单的原因而已,你的一无是处,这里的马夫都一清二楚,连这里的沙子都知道的明明白白。”
少年的脸红如火烧。双腿一软,又想要下跪,却被大阏氏喝止,“我没有功夫看你的软弱无能,去追回那些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唱一出戏给他们,是你想要找他们,也是你想要通过他们抓住沙木再窥探住相师的行踪。记住,一定要说是你,一切都是你个人的想法。”大阏氏本想告诉他,自己有关于这种选择的想法。但抬起的目光稍稍打量一下她的外甥,就太提不起精力说那些事情。他的外甥脑袋里起起伏伏的就只是酒色美味,再无其它!
年轻人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喜极而泣的那种笑容。
大阏氏厌恶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划而过。
少年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继续站在他的位置上搓手,一脸不打算马上离开的样子。
大阏氏不耐烦起来,“到底是什么?你还在犹豫什么?”
“姨母也知道,这些人只喜欢黄金,可是我……”
听到他这犹犹豫豫的声音,大阏氏几乎又想一巴掌扇过去,她想着,我真是被她母亲灌了迷糊汤了,才想着这个笨蛋能够胜任这份差事,算了吧,干脆把这个想法剔除掉,这个纨绔子弟有哪一次做好过他应该做的事情吗?就像他蠢笨到喝个酒把自己喝死的父亲。只能作为别人践踏的人,就算是生长了锯齿獠牙也只能啃食青稞野草。他们永远吃不到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