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距离,让沙木不能完好听到他们的对话,甚至看不清他们说话时嘴巴的形状。
但他极清楚的看到,那婢子让追随她而来的大阏氏的侍卫们,如她一般都跪在柔软的沙子上给相师行礼。
婢子身上被沙风翻涌的袍子,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呢碰触到相师依然纹丝不动的袍角之上。
他们离得很近,彼此的敌意并不明显。沙木倚着圣坛的墙壁,平望着他眼前的见闻。
相师将婢子扶起。然后他们继续用低低的声音说着什么!
相师紧接着就抽出藏在袖中的画轴交给了她。
她用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去。打开看了一遍之后,做出手势,让身后的侍卫们让开道路。
一切全都被相师言中。
相师从那条道路上一直走过去。
应该是估计到相师短时间之内不会回头,婢子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圣坛。
“她在找我!”沙木想,“也一定认为,我此时此刻就藏在圣坛之中。但就如同相师说的,那画轴对她的吸引力如此之大。又也许,她只想拿回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功劳。”
当相师与相士们的身影相继消失不见的时候。又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婢子,也带走了那些人。
***
相师匍匐在可汗脚下亲吻他鞋尖,“沙漠之风为可汗祝福!”
可汗看了一眼他身边坐着的大阏氏,再看向相师,“说你的事吧!”
“沙木!”相师挑起的目光微微望向坐在可汗身边的大阏氏,“是关于他的事。”
可汗也看了一眼大阏氏,然后再将目光望向下边的一溜长椅之上,他的叔叔兀伯和他的儿子巴鲁,听到沙木二字他们的目光一瞬间从他们面前的奶茶上集中过来,“大阏氏说他擅自送已经加持天意的宁月阏氏去当了祈福人?”
相师点头,存在于他余光里的大阏氏浑如木雕泥塑,只不过那目光一直是向他望来的。此时她的眼神比锋利的刀刃还要锐利三分。她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应该有很少人能在与她的眼神将之中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