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的动作有些迟疑,“可最初告诉宁月阏氏去找相师问办法的人,也正是合周公子。他的目的是要将西突厥的水搅得更浑,然后想办法带着他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这里并不是他们要停泊的最终港口。他应该是想混乱所有人的视线,以便他们最终隐匿,消失在这世上。”
大阏氏满意的点点头,“如果他的要求这么简单,我反而很高兴。想想看,这并不是我们满足不了的。他并不是真的想帮宁月,只是在做给我看,如果他在帮我做完事之后,我那么留恋着,不肯放手,始终的抓着他,他会给我捣什么样的乱。就跟小孩子的撒娇是一样的。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在跟我把一切丑话讲在前面,只不过用的方法更加委婉。只要他帮我做成一件事,就放他离开,他要的不仅仅是承诺,还有必然达成那些条件的所有格局。你们想想,如果我给他,他要的那一切。他又怎么会不听我的话。他这个人,正是我喜欢的那种风格,你们知道,西突厥上最勇猛的骑兵是怎么训练的吗?什么艰苦卓绝,什么废寝忘食都是扯淡。最简单的一点,就是他们要有口味极刁钻的主子,时时对他们挑剔不满。所以他们的速度一直在提升,他们手上长刀的重量一直在加沉,但是他们挥出去的力量也更大。是挑剔,让他们成长。合周公子对我来说,也是挑剔的手下,他会让我学会更好的驾驭。总之,之后的事情之后再想,现在先把他叫过来。这样,就算有别人也在给他抛出鲜香滑腻的诱饵?我那个最大最香的诱饵会排在最前面。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将他引诱。”
婢子点头转身出去。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婢子从帐外走入,向大阏氏行了礼之后,附到大阏氏的耳边,说了一段悄悄话。
在那之后,大阏氏脸上的阴郁,逐渐转化成了一种古怪的笑意,“天意果然会选择那些早有准备的人。”然后她的目光望向她的外甥,尽管那张漂亮的面孔,因为手指痛苦的折磨已经极其扭曲,大阏氏还是第一次给他一个漂亮的笑容,“你母亲常常对我说,要我给你结一门如意的婚事。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上好的机会就主动来了。跟我来吧!”
大阏氏做了一个手势,她身后的那些婢子们早已经会意,将艳丽的披风披在大阏氏肩头。
少年不明白他姨母的用意,一时有些呆愣的迟疑在原地。他刚刚明明听到,他姨母提到他的婚事。不过,一直在等着那个合周公子的姨母,怎么有可能这么热心的去管他的私事?
大阏氏走出几步之后,回头看向,仍然迟愣在原地的少年,“你放心,我虽然不记得那姑娘到底是美还是不美,但我可一直记得,她是可汗叔叔最小的女儿。对了,如果你娶了她,不光只是娶一个妻子那么简单,她的嫁妆会是她已经怀胎三月的儿子。”少年最终弄明白他姨母的意思时,眉头渐渐收紧。但是又很快放开,“姨母的话,我愿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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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是如假包换的敌人,但是现在大阏氏是说,要让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外甥吗?而且,是明确知道,她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的情况下,我知道大阏氏是个从来都不会轻易动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