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士知道现在,连大亮师兄都已经不可信任。所以这批判,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唯一痛心的是沙然师兄竟然能够亲笔写出这些东西。从前他可是个,刻板得如同呆傻的绝对固执之人。若是一开始,自己绝对会痛恨他的选择。也会像眼前的这些儒生们,将他视为最大的敌人。可是现在经历过几番周折,他能够明白沙然师兄在幕后所承受的那些逼迫必然是十倍百倍于自己的。这样想想的时候,眼前似乎能够出现沙然师兄浑身是伤,不得不求饶的惨状。现在关于文书院的前途,应该换一个方向想想了。一定不能像那些,只是看到这罪状,就心痛的倒地痛哭的儒生那样。一心一意的去痛恨沙然师兄。那个被人利用,没有办法不,背上黑锅的人,到底何罪只有?
旁边的黑衣人已经从那些儒生身上然后来专注的望着简约士的表情,然后一笑,“简生,要不要让他们让开,自己上前好好看看沙然师兄的文章。听说,从前你们最佩服的就是他的文笔。好像有那种,只要居然只言片语,就能够惊动风雷的力量。要我说,这种人最适合写战斗檄文,而罪状与战斗檄文差不多就算不是带血之剑,也是带鞘之剑。都要戳中对方的弱点翻出伤口来。”
简约士顺从的点点头,然后迈步向前,真的挤进人群之中,前去观看了。
大亮看着简约士的背影,“我还以为大人会有办法说服简师弟的。”
黑衣人大笑起来,“说服吗?没有,在简约士身上。世子从来没有吩咐,说服过他什么?这是一个有独到用处的人。在这书院之中,唯一看上去,并不对抗,却坚持着,暗地执拗而且将一切做得很完美的人,就是他简约士了,你瞧,它本质上是颗顽固的石头,但是却一点也不烦人。能够把他找出来,我真是很佩服世子的眼力,这么说也不对,世子他是没有见过他,只是随便问了一问沙然,他的那些师弟都是什么人。只是在那些回答之中,世子就已经早早的确定了简约士独特的作用。世子从来都没有让我对这个轻易不能扭顺的人下毒手,世子要让他成为一个标的物。拥有正直之心,渴望清白的儒生代表。叛徒与软弱的人太好找了,能在这漩涡之中,依然保持清白的人却会凤毛麟角,世子要留着他的作用就是,一直能从他身上看到那些,文书院中强硬派的态度!从头到尾的变化。他要是真的被我们掰弯了的话,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大亮,“有的人就是这么可怜,连一个屈服的机会都没有。要是这么看的话,你的那位沙然师兄与你,才是最有福气的人。”
大亮苦笑,“我们也难逃世子会卸磨杀驴的命运吧!或者会留下一个,掌管着书院,然后,杀掉不必要的另一个?也许都不必要亲自动手,只要让我与他互相残杀就可以了。”
黑衣人摇了摇头,“脱离战场之后,世子就再不是一个嗜杀之人,而且比起一枝独秀,他更喜欢两方制衡的体制,你们要互揪缺点,永远因为对方的存在而谨慎小心。最后,胜出的人,只有你们两个。不是因为你们有多好,而是在恰当的时刻,选择了恰当的屈服。从前叛徒可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