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匹脸上思索的沉重仍然在凸显,“我也很相信鲁哈尔的话,以为他真的有那东西,但事实上,他说的赖娃就是我身边的侍卫,因为一次押注输给了鲁哈尔所以被鲁哈尔取名为赖娃,而且他一直私下里说他长得像汉人,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没想到今天派上的用处变成了我们之间的暗语,只不过我去问了孩子,也找到了鲁哈尔留给他的东西,完全验证了可以威胁大王子的东西并不存在,这只不过是鲁哈尔为了能够出去跟大王子殿下玩的把戏!”
巴伦王子的心就这样又重重的落回了之前他一直在煎熬的无底深渊。他抬头看着对面大帐,上面印着的,跳动烛火。在他如此灰暗而且如同一直在剧烈焚烧的心情之下,连那烛火仿佛也并不刺眼了。巴伦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投资者一动不动的状态忽然勾了勾,他看像一直在陪他寂静的宰匹,“那就先不要去管鲁哈尔了!我们得先抓住我哥哥的尾巴!哪怕是要很危险的发动某个部落之间的战争,也要那样做!我要让他根本没有空闲来指正我!这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居然要把同流合污的事情完全扣到我的脑袋上。”
“巴伦殿下如果喜欢那样做,就那样做吧,可是我觉得我要做的是要先把鲁哈尔带出来!”良久没有发声的宰匹换了一个站姿,他刚刚硬在帐篷上的身影完全消失。
巴伦王子打了一个激灵,好像才明白宰匹这么义正言辞的说的是什么,在这种烛影光泽之下,猛然抬头看向宰匹的巴伦,毫无血色,毫无人气,倒像是失去表情的尸体,连他的声音仿佛也一样僵硬轻冷,“为什么改变主意要放他出去呢?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吩咐!”这是巴伦王子第一次郑重地跟宰匹,宣告他才是主人。其实从前他忽然很空洞的发现他从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在他们之间树立谁是主人,谁是仆人的这个界限。可是就是在此时此刻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之中几乎是卷起滔天狂浪的。
宰匹还是那个宰匹,不论巴伦王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怎么向他施压,他的性格真像他衣服上的那根羽毛,即使被重重的宝石压迫,也不会像绝大多数人身上的那根羽毛一样,有什么倾倒的意思,它昂热挺立,如此的卓尔不群,仿佛伸长耳朵在倾听他主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声音,“因为我觉得二殿下不应该有多余的精力,否则容易走偏!而让殿下回到正道上来的办法,不需要太过血腥,只需要很轻松的调整。”
巴伦王子听出宰匹的话里有话。原本充满审视地看向宰匹的眼睛,密布了更多的犀利,而且这样的犀利,也是巴伦王子一连串汹涌力量的第一波,“栽培大人这么说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吗?觉得我用心不纯,或许早晚会变成跟我哥哥一模一样的嗜血者!”
“如果手下说,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那肯定是假话,但这也不代表我要与殿下走不同的路,只不过是想让殿下在很规矩、很正直的路上走,而且能够一直走下去走得很远!直到最后都不忘初心!”宰匹的回答并不是很专注,说明,他在心中早已经准备好这个答案多时了。或许还曾遗憾过巴伦王子,没有早问他,那里面有很多精彩的词汇,在日常生活中,因等闲之事的消磨与损耗可缺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