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低头看着瓷器上的折枝莲花文,那是非常简单的样式,可是绘在这只瓶子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会让人立刻产生一种必须拥有它的惊心动魄。就在他以为完了,他要陷进去的时候。一个士兵惊异出声,还嘟囔了一句,“我什么时候受的伤!”
就站在他旁边的士兵,扭过头来一看,发现这嘟嘟囔囔的侍卫胳膊上确实有一个新鲜的伤口。不过,那可真是一个浅显的伤口。首先对她他们行伍之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次,在这种地方没有遇到鬼怪,没有遇到丢脑袋的情况,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不过是一个浅显的伤口,所有人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都想责备那个小侍卫在这种地方大惊小怪。可就在这时,一幅红色的血帘在小侍卫被划出鲜血的伤口旁边,展开伤口之中的血珠不断的跳动而入。这种场景他们虽然平生没有见过几次,但是从见过第一次开始就已经被吓的差不多肝胆俱裂,所以记忆之深刻,让他们再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时候,差一点被吓得屁股尿流。
之前的所有侥幸全部被推翻。他们根本没有从这种幻雪之甲的困境之中被解脱出来,一切都是假象,或者说是他们心甘情愿的相信那些假象。整个正殿之中的空气又一次凝固。而相比较之下,血帘的运动则越发的积极。一开始是上下抖动之后是左右抖动,在之后竟然能够非常圆润的按照上下左右东西南北,四面人方这样快速的旋转而在这旋转之中。有一个差不多人形的影子,慢慢的在光影的渐明渐暗之中托生出来。侍卫长慢慢的把他的手碰到了他的刀才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刀抽出来,直接照着那东西脑袋上砍过去。
但是被巴伦王子手疾眼快的按住了。他紧盯着那个悠然晃动的影子,能够感觉到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鬼怪的幻影,因为个头没那么大,而且形状仔细看的话会有些熟悉,其实这种熟悉感从一开始,巴伦王子就能够感觉到,他与这个人见过面不是一次。也同样不是很多次。这些都是影子尽管模糊也能够体会出来的,而另外的部分就是心里的知觉,这影子是那个真正的老者。如果这么安排的话,就会对得上的,她们需要老者需要老者帮他们指引这里面的道路,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那些人用老者来当挡箭牌。让他们投鼠忌器。但仔细想又觉得不对,这些家伙如果想着要去死地偷袭他们困死他们,将战火的位置转移这些都可以做得到,无声无息的干掉他们。
似乎因为他们长久不动,血珠上形成的影子,渐渐的变得放肆起来,不停的扭动,甚至在某一个瞬间让它所模仿的人的表情近到巴伦王子他们的面前来!本来巴伦王子已经打好招呼,跟大家说好,这东西虽然恐怖,但是,谁也不能伤他。可就因为这张脸一下子靠近过来,带来的那种生命危险,也只有巴伦王子子和侍卫长这些人能够硬挺的下去,那些侍卫们简直要疯了。出于本能的一下子拔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向那张脸上胡乱划过去。
惊人的摩擦声随之响起,但是真正的让人惊奇的不只是这种巨大的摩擦声,还有过了一会儿之后。此起彼伏,不断加大长而且变得更加粗糙硬感的古怪声音。那种声音的连续性是极其紧致无间的,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而且不光是直接往人的脑袋里面钻,仿佛能够让人感觉到它们不断冲进眼珠和身体上各种薄弱部位的力度,而在感觉到那种力度的时候,人的身体又变得极度发寒,紧跟着颤抖不已。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寻找温暖的地方。巴伦王子虽然自己也感觉到了这些,但是注意着看现在所有人的反应,就会发现,它们一起朝着个退路的左边挤过去,那面墙现在正反射着这些瓷器上面的花纹与釉色,仿佛是这里面最美轮美奂的一点点东西,可是大家这样一起挤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面墙原来并不是实心的支撑体,也就是当大家完全堆积在一起的力量足够大的时候,整个前面已经没法提供足够的支撑力而彻底的翻转过去。这下子,大家屏气凝神地死盯着面前的血珠子是彻底白盯了,因为最可怕的问题并不是在那里:老者的影子消失,他们则被翻转到了一个奇怪的境地,有很长时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切都是如此,都不可描述。既像是一种惩罚,又像是一种抚慰,当然谁都知道,抚慰是根本不可能的。没有原始的积累,又何来后天的索取?他们是恶魔的食物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