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弟子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们就是背,也得给我把粮食背到仇家村!”
另一个仍保持了理智,将他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师弟,如今这局面你也看到了,想要午时之前,将粮食运到,是绝无可能了。”
“明日午时,你我到不了仇家村,宗门的惩罚,可不是说说而已!”
师弟道:“师兄,其中利害,我自然是知道的,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失态!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师兄有什么主意?”
“师弟,此刻咱们是得做个抉择了。”
“什么抉择?”
“现在,咱们有这么几条路,第一,咱们绕路过河,不论时辰,只求把人、粮送到,宗门有什么责罚,咱们就受着,只求能留咱们一命!”
“嗯……不好不好!你我二人在宗门都没有根基,要受责罚时,谁也不会为咱们说话,就这么回去,必然是死路一条!”
“那还有第二条,咱们现在就跑,撇下人、粮不管,躲得远远的,只要不被宗门抓到,咱们就算活命了!”
“这……也不好,咱的妻儿老小可都在宗门手里,咱们可以跑,他们怎么办?”
“好,那就最后一条路;我们得赌一把!”
“赌一把?赌什么?”
“赌宗门是要人,还是要粮!”
“怎么说?”
“粮食是无论如何都运不到了,但人我们可以送到!”
“送人?”
“是的!如果杜四郎说法不错,那么上头命我们运粮去仇家村,其实是掩人耳目,那里真正需要的,其实是这二十五名精壮青年,用来供养那位可能存在的邪剑修!”
“嘶~你这么说,倒有几分道理!”
“反正粮食是运不到了,我们就赌人比粮重,只带人,不带粮,午时之前赶过去;若是宗门觉得粮、人都重,那咱们哥俩儿只好黄泉路上作伴儿走了;若是人比粮重,咱们也算把事儿办成了,还有一线生机!”
“嗯……”宗门师弟摩挲着下巴,赞叹道:“还是师兄分析得透彻!”
“师兄,你说怎么办,师弟都听你的!”
“好!”
……
仇正初等人躲在暗中窥探。
宗门众人行动,尽收他们眼底。
看着他们一个个抛弃粮车,准备渡河,马梁不禁赞叹道:“神爷,您算的真准!这下怎么兵不血刃,直接拿下这么多粮食!”
仇正初没有搭话。
偷听了这么多有用信息,若还做不出预判,那他真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众人注目下,押粮精壮们一个个挽起衣袖裤腿,踩过泥泞,奔着河里去了。
马梁仍旧不解道:“神爷,你说他们是不是傻,此路不通,绕一段就好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粮食丢了,还要冒险过河?他们不是运粮的?人过去了,粮没过去有什么用?”
“莫非两个修士大人要把粮食扛到对面?”
仇正初有些无语。
你也太高看这两个入门修士了。
这两个家伙看似修为在身,比凡人也强不了多少。
非如此,仇正初怎么会计划让手下这些刚刚入门的小修士找他们对练?
若是在路上,两个弟子倒可以扛着黄牛健步如飞。
放在水里,脚不沾土,无处生力,还不得连人带牛一起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