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将玉牌摔碎,半脸女问道:“完了吗?”
严七点头道:“完了。”
半脸女道:“好!”
她俯下身,扯住他的严七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严七惨叫一声,感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断被她吸走。
他惶恐不安,努力挣扎,却如何能挣得过半脸女?
不消片刻,他已成了一具干尸。
何怜香道:“苏前辈,你把人都杀了,万一那郝神仙看到死人,不敢过来怎么办?”
半脸女道:“言之有理。你们两个,把这些死尸都扔河里喂鱼。”
何怜香悄悄扇了自己个嘴巴,多嘴真的没好处。
两人依着吩咐,将尸体处理好,站在岸边,静等着郝神仙前来。
不知是正在忙着炼丹,还是被半脸女的气场震慑,三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
直到天色将晚,多密解实在没了耐心,开口道:“苏前辈,看来那郝神仙认怂,不敢出来了,要不咱们别等了,跳河游过去吧!”
半脸女斜视他一眼。
日当午时,阳气炽盛,她都没胆子过去,现如今日落西山,阴气上升,更兼几个时辰前,她刚往河里投了几十个死鬼,此时更不能沾水。
多密解见她脸色不善,赶紧道:“我就随口一说,一切还是您来定夺!”
正在此时,远远地荡来一只小舟。
舟上老渔人独坐,戴着斗笠。
三人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三人。
于是老翁起身,摆弄鱼篓,绰出一尾金色鲤鱼,用中食二指插入鱼鳃,将鱼高高挑起,立在船头。
“伙计!”
“鱼!”
“三钱银子!”
两山之间,河水茫茫,只有老翁一人。
于是山、水、老翁与船的剪影都融在日暮里。
景色如何,三人无心欣赏。
终于来了。
多密解心中暗道。
半脸女沉声道:“老先生,靠岸说话!”
老渔摇着橹,在嶙峋的水中慢慢划。
及胸的长须随着桨,随着舟,随着河,随着风摇曳,飘然若仙。
“岸上的娘子要几条?”
“小老儿今日招喜鹊,钓了好几尾大鱼,每条足有两三斤重!”
半脸女笑道:“老哥哥,鱼不打紧,我们是赶路的行人,欲要渡河,您能否行个方便?”
老渔人呵呵笑道:“大娘子,我是打渔的,不挣渡河钱!”
“你若是买了我这几尾鱼,我倒可以载你们过去。”
半脸女道:“这可怪了,都是水上营生,哪儿的银两不是钱?”
老渔翁道:“大娘子,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小老儿打渔不为钱,只图江上清静!”
半脸女笑道:“既如此,老哥哥的鱼我全要了!”
渔翁道:“好嘞!等过了河,小老儿连鱼篓都送给你!”
说话间渔人靠了岸,立在船头,仔细观瞧半脸女,脸色一僵,旋即恢复笑容,说道:“大娘子,小师父,姑娘,就请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