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禾回头和娄尧四目相对：“这些土匪只是短暂的被我打的惧怕了，等我带人走了，我担心他们会对河山村出阴招。”

土匪对林家虎视眈眈，不管林嘉禾打不打他们，他们都会攻打林家，林嘉禾先下手为强，还能让林家清静一段时间。

“我在，河山村在。”娄尧的话，比这脚下的山，还让人觉得可靠。

林嘉禾走到娄尧面前，她已经长的很快了，比同龄人都高，十二三岁已经一米五了，但到底比娄尧小几岁，娄尧蹿的更快，现在浑身肌肉，一米八的大块肉在林嘉禾面前很有压迫力。

林嘉禾觉得当初救下娄尧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因为她多了一个值得信任的战友。

娄尧低头看着离得很近的林嘉禾，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些天大家除了战斗都是战斗，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硝烟和战火的血腥味，但他微微低头，却能闻到林嘉禾身上不一样的发香。

是青草香。

娄尧的心跳一下就失了节奏。

莫名的嗓子有些干渴，他突然有些不敢看林嘉禾的脸。

“娄尧。”

“嗯？”声音莫名的沙哑了两分。

林嘉禾突然伸出拳头，抵住了娄尧的肩膀。

不轻不重的力道，砸的明明是肩膀，却让娄尧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谢谢。”

娄尧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河山村也是我的家。”所以不需要谢谢。

“娄尧，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的仇人死了吗？”

“杀你全家的仇人？”

“还有几个。”

“林嘉禾。”娄尧有些克制的握住林嘉禾的手腕，将她放在自己肩膀的拳头拂下，又立刻松开。

“嗯？”

“等你的事办完了，你能和我一起去报仇吗？”娄尧的眼睛里略有些期待。

“好啊。”林嘉禾答应的利索，她觉得娄尧可能是因为打不过，所以让自己一起去当援兵。

娄尧帮了自己这么多，只提这一次要求，林嘉禾怎么可能拒绝。

然后林嘉禾就看到娄尧笑了，平凡的五官上，那双眼睛像是瞬间被星辰点亮，熠熠生辉。

亮的惊人。

“以前，景仁他们问我江湖是什么样的。”

“江湖是什么样的？”林嘉禾也眨了眨眼睛。

“我说，是肮脏不堪的，是令人生厌的。”

“景仁说，万物没有好坏，取决于你的眼睛想让你看到什么。”

“我现在觉得景仁说得对。”

以往的江湖，让我生厌。

可如果未来有你一起，携手江湖，那过往所有血腥似乎都将被期待所覆盖。

所有腐朽的土地，都将开出瑰丽的花。

娄尧难得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林嘉禾只以为娄尧想到能给父母报仇了，心情畅快。

于是笑着点头：“你放心，我定同你一起，帮你父母报仇。”

“帮你端了暗冥。”

林嘉禾答应过的事情，都记在心里，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好。”

娄尧扬起唇角，像是刚才林嘉禾一样，举起拳头，轻轻的贴上林嘉禾的肩膀。

仿佛是在举行某种仪式一般的，签订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