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沉默不语,他早听过林嘉禾的丰功伟绩,所以这次他是抱着打仗的心思来的。
也做好了严阵以待的准备,甚至是研究了无数的战术,就是针对林嘉禾的所有阵法的。
可是靠近了,却没想到,对方城墙上空无一人,城门大开。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考试前你点灯夜战,恶补知识,结果考试的时候,试卷上只出了一个题,1+1等于几。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积聚了全部的力量,最后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广陵的瘟疫应该不能扩散的这么快。”
“就算是扩散,林嘉禾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
“这城墙上还放着武器,你看那些箱子。”
“那里面是什么?”
就在王丰拿捏不定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琴音。
林嘉禾身后的那个女人也动了起来。
王丰凝神聆听了半晌。
“将……将军……她们好像在抚琴舞剑……”
“本将没瞎也没聋!”王丰的声音骤然放大,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烦躁。
林嘉禾的名气实在是太大,打退东蛮活捉赤拓柏的战绩也实在是太过骇人。
这让王丰不得不重视林嘉禾的一举一动。
他不信林嘉禾会投降。
她一定是在玩什么诡计。
“将军,那我们还攻吗?”
“将军,也许,这就是她们的阴谋诡计。”
“就是装作城墙上没人的样子,就是为了骗我们攻城,说不定前面有陷阱。”
“能把我们一网打尽。”
“那也许她就是为了吓唬我们呢?就是让你们觉得有陷阱,实际上,广陵就是没兵打仗了呢?”
“那我们岂不是错失了好的机会?”
“将军,到底是攻还是不攻?”
攻还是不攻?
王丰又怎么能拿的定主意?
王丰拧眉看向身后的一个白胡子先生。
“先生,您觉得呢?”
这正是王丰自己培养的谋士。
此人抬头看向林嘉禾的方位,耳边的琴声更明显了一些。
从远处往城墙上看去,那红衣女子舞剑的身影,就仿若是一只翩跹的蝴蝶,若此情此景不是发生在战场上。
这大片的火烧云为背景,壮阔的城墙为道具,这抚琴舞剑的画面,倒真的是别有意境。
但这是战场。
没有将领会做无用的事情。
这抚琴舞剑便不是意境了,变成了阴谋诡计,别有用心。
白胡子先生抚了自己的胡子几下,随后开口道。
“林嘉禾做此行径,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诱敌之策,这代表广陵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士兵战斗力至少保留七八成,所以林嘉禾设下这种不设防的陷阱,如果换成是一个冲动的将领的话,可能直接就冲上去了。”
“如果她们留有陷阱,后手,说不定真能让虎狼军狼狈而归。”
“二,广陵的情况很糟糕,林嘉禾无兵可用,便装腔作势,想要吓退我们。”
“将军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一种可能,找人上去试试便知。”
“倘若是第一种情况,我们且退,东蛮的大军也快到了,我们也没必要和她硬拼,不如等到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说不定连同东蛮残兵也能一起灭杀。”
“到时候将军又多了战功。”
“倘若是第二种情况,我们便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