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随时。”娄尧回。

“那就明日吧。”

“好。”

“林嘉禾，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是，想要那个位置吗？”娄尧之前一直都没往这想过，他以为林嘉禾如此拼命，只是想保下万民城。

毕竟这是她的家。

可是现在逐渐的，娄尧有些回过来味了。

他之前心情好不起来，也有些这个原因。

“嗯。”林嘉禾给肯定的回答。

娄尧眸子里的光一下子有些暗。

“怎么了？”

良久，娄尧才像是鼓起勇气一般的说道：“我以为……”

“当初你答应我，跟我一起去江湖，是等此间事了，我们一起江湖作伴，肆意后半生。”

我以为你应的是，我们红尘作伴，快意恩仇，一生相伴。

可我现在才懂，你有更高的志向。

而我，还没想好，能不能陪你到那深宫高墙，在那金碧辉煌中，渡过余生。

娄尧说这话，已经是赤裸又明了的告白了。

林嘉禾不是个傻子。

她没想到娄尧会存着这样的心思。

“你是在跟我表白心意吗？”

“是。”娄尧认真的看着林嘉禾，心脏跳的一下比一下重。

“我心悦你。”他的声音很轻，又很认真。

“林嘉禾。”风卷起树上的雪花，从两人的头顶落下。

娄尧眉眼如画，眸子里情意夹杂。

对上他的眼睛，林嘉禾心跳停顿了一下，才又重重的跳了一下。

“你……”林嘉禾发现自己现在没有答案。

“你先别说。”娄尧看着面前的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景仁和林景剑已经停下了战斗，站在远处，光明正大的偷窥，还竖起了耳朵。

“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悦你的，好像是你第一次推开那个地牢的门，那时候你慢慢的朝我走来，剑还在滴血，明明也没多高，却像个小杀神，那时候我就觉得整个世界只有你是彩色的。”

“又或者是，我去帮你跟信鸽的时候，你说，注意安全啊娄尧，早些回来，让我觉得，你是家人。”

“还或者是，我们一次次并肩战斗，互相信任，那种永远不担心对方会背叛的感觉让我着迷。”

“笑着的你，哭泣的你，面对危机冷静而强大的你。”

“你的每一面，越了解，就让我陷得越深。”

“我早想把心意说与你听，又觉得你这个身体年龄尚小，不甚合适。”

“直到我出现危机感。”钟离修文的到来，给了娄尧很大的危机感。

“我想，我应该说给你听。”

“我以为，你应我以后遨游江湖，当时也是对我有意。”

“但我好像理解错了，但这不怪你。”大家的表达都是含蓄的，是理解偏差，娄尧不怪林嘉禾。

“但我突然就想把我心里的话，说给你听。”

“你不必着急给我答案，因为，以前我以为你以后是自由的，现在我才明白，你身后还有万千黎民，还有这芸芸众生。”

“你舍不下他们，跟我云游江湖。”

“而我也没想好，是否要去那深宫高墙。”当一个男妃子。

无关自尊，也无关会不会被天下嗤笑。

而是，那身份太尊贵，那墙太高太深，那名利场太杂太乱，深的他犹豫，乱的他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