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雪和潭老感情一定很好,有她帮忙说好话,想把那台数控机床‘借’到手,应该不难,前提是,谭雪愿意。
谭雪惊魂未定的神情僵了僵,虽然她只和魏微相处了几天,但深知魏微的难缠之处。
魏微能把大自己许多的成年人指使得团团转,让人忘记这人原本稚嫩的年纪,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且魏微身上有种信服力,领袖气质也十分凸显,让人不知不觉,就以她为主听从她的吩咐。
这样的人,和声和气对谭雪说,需要她对自家爷爷说好话,这怎能不让谭雪如临大敌。
魏微看到谭雪拿着那自制的耙子,不由提醒道:“下次记得不要拿棍子打蛇,用鞭子,你又不是捕蛇人,要记得有个词叫打蛇随棍。”
有求于人,魏微自然体贴得不得了,恨不得谭雪马上欠她十个八个人情。
谭雪将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呐呐点头,“谢谢魏同志提醒。”
魏微帮谭雪分担了一半枯枝,并列走回研究所的路上,端详了下谭雪,这位女同志,比上次看到的更黑更瘦了。
和天然冷白皮的她站在一起,旁边这位,确定不是难民吗?
明明上次看,谭雪还是一位温婉的清秀佳人,黑河教官不是有送物资,怎么会这么惨。
魏微眉头紧锁,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灵光。
“找我爷爷什么事?”谭雪小心探听,“你提前跟我说说,可以吗?”这样她才好提前想想说辞,尤其是魏微刚刚救了她。
总要想办法让魏微满意,又不能让爷爷生气,好难。
“我想从你爷爷手里借一台机床,想来不会让谭雪同志为难。”魏微轻描淡写,将事情说得好像触手可及。
谭雪脸上浅淡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就差裂开了,“魏微同志,你开玩笑的吧?”
谭雪不由向天祈祷,可千万要是啊,那些各式机床,就是爷爷的命根子,连保养都不假手于人,不论是要它们其中的哪一台,都是要爷爷的命。
“我从不开玩笑,我是很正经、很正式地要从谭老手里借机床。”魏微面对科研,是很严肃,严肃到近乎苛刻。
谭雪那几天面对的就是这样的魏微,很容易就相信了魏微随口说的不开玩笑之言。
“我还不如现在回去,让蛇咬死算了,你知道这有多难吗?”谭雪浑身散发着一股丧气。
“你只要适时说说好话,我肯定能说通谭老。”魏微望着研究所大门,对里面的机床势在必得。
谭雪笑笑不说话,让魏微同志自己体验一下,不就知道顽固的倔老头是怎么软硬不吃的。
谭雪:“爷爷,我回来了,还有你常常念叨的魏微同志也来了。”
谭老听到声音,连忙出来,果然,站在小雪旁边的是大半年不见的魏微。
谭雪:“爷爷,你和魏微同志慢慢谈,我先去做午饭,待会魏微同志也尝尝我的手艺。”
谭老冲谭雪挥挥手,注意力全在魏微身上。
谭雪带着无限担心去了外面独立的厨房,待会耳朵可得时刻注意着,另外,速度得快点,一听到爷爷开始大声,就冲过来。